已是深秋,道路兩旁有一兩片飄落的葉子,路燈昏黃,打在柏油路上,拉長了匆匆趕路行人的身影。
道路兩旁的居民樓,透出的盞盞燈火,在其中一盞燈火後,一場人貓大戰正在上演。
沈歡喜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拎著貓脖子:“沈鐵柱!我說了多少遍,從人家身上下來!人家也是隻公貓!”
沈歡喜拉著自家鐵柱苦口婆心,除了口頭教育,還要時刻提防它往人家身上撲,她很懊惱,自己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隻色胚子。
看著貓窩裏熟睡的小貓咪,沈歡喜不由得露出慈愛的微笑,這小家夥兒長得可真可愛。
這隻小貓是她晚上回家的時候,在路邊撿到的,撿到他的時候,他正睡得香甜。
正值深秋,沈歡喜怕他在外麵睡一宿會凍壞,就走近打算把他抱回家,第二天再幫他尋找主人。
可她蹲下身才發現,貓咪身下居然還墊著一整套男士衣物,沒有多想,她粗暴的將這一不正常現象歸結為:貓咪的主人將他丟棄的時候良心未泯,給它留下了些家產。
男士衣物她能想明白,可貓身上這麼大酒氣,她實在有些捉摸不透。
沒往深想,沈歡喜摸著貓身上雪白的毛喃喃道:“既然你的主人不要你,那你就跟我回家吧。”
說完就連貓帶衣服一塊搬了回家,不料她們家沈鐵柱看貓長得好看就往上撲,那一夜,為了防止沈鐵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她筋疲力竭。
第二天,她朦朦朧朧睜開眼,一張毛茸茸的臉懟在她麵前,她翻身嚶嚀了一下:“鐵柱,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聽到床下麵傳來她家鐵柱委屈的喵嗚聲,沈歡喜這才又睜開眼,不對啊,鐵柱在床下麵,那剛才那張臉是誰的?
她瞬間起身,看見昨天撿到的小貓咪正站在床頭,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她。
沈歡喜麵露微笑,一伸手臂,緊緊將貓圈在懷裏,她很滿意她們家貓醒著的時候比睡著還可愛,渾身雪白,隻有耳朵尖是淡淡的棕色,黑黑的眼睛又圓又大,像個小精靈。
懷裏的貓掙紮著,兩隻爪子在空中瞎抓,但拗不過沈歡喜的力氣,掙紮三分鍾無果後,隻得生無可戀的被她摟在懷裏。
“喵嗚~喵嗚~”床下的沈鐵柱叫得愈發幽怨,如果沈歡喜能聽得懂貓語,她就能知道,此刻沈鐵柱有多麼崩潰。
終於沈歡喜坐起身,將懷裏的貓放在一旁:“鐵柱你叫什麼?餓了嗎?明明昨晚吃了那麼多,別叫了,姐姐再睡五分鍾。”
沈鐵柱還想開口,卻被沈歡喜懷裏的貓狠瞪得發毛,隻能乖乖閉嘴。
世界清淨起來,他又試圖掙脫沈歡喜的桎梏,可以他目前的狀態,和沈歡喜的武力值差距懸殊不說,再加上宿醉,他隻能舉起白旗,乖乖趴在沈歡喜懷裏。
懷裏的貓消停下來,沈歡喜也沒了睡意,坐起身揉捏著他的耳朵:“既然你來到我家,我就應該給你取個名字。”沈歡喜握著他的爪子指了指沈鐵柱,“它比你來的早一些,你們又都是貓,你就隨你哥叫沈鐵球吧。”
她懷裏的顧星朝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怪不得這隻貓如此愚蠢,原來是隨了主人,這個女人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出他是隻貓了。
顧星朝本是千年狐妖,屬於狐族中最高貴的那一卦,他愛喝酒,從前在狐族的時候,他和酒翁是結拜的兄弟,喝過美酒無數。
可他來到人間,法力變得極度不穩,喝酒這件事就變成了他一個致命的弱點,不僅酒量變得極小,但凡沾上一口,就會變回原形,一隻耳尖兒帶棕毛的小狐狸。
昨天他跟未來老板出來吃飯,順便談一下未來他逐夢娛樂圈的發展事宜,桌上有一道菜很合他的胃口,就多嚐了兩口,可他越吃越感覺不對勁,腦子裏都是小星星不說,麵前的老板也開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