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故看到那一扇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他來來回回在工廠裏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那一扇門的存在,那扇門就像是憑空出現了一樣。
當陸為故走進去的那一刻,黑暗蒙蔽了他的雙眼,腳步一邁,完全踩空墜入了。
他睜開眼,渾身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四處昏暗潮濕,唯有頭頂上散發著零星微弱的光,就像布置的案發現場一樣,屋頂上閃亮的全部都是熒光劑。
“陸教授,好久不見呀!”穆斯推開門走進來。
借著熒光,他能夠看清穆斯的臉。
“前幾天我們剛見過。”陸為故冷不丁的說。
穆斯笑著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為故:“對了,我都忘了我們在那次畫展上見過。”
那次畫展至今也不過十餘天而已。
“不過隻是幾天不見,我對陸教授卻甚是想念呀。”穆斯給自己切了杯茶,悠哉悠哉地喝著。
“那我這不是來了嗎?不過你這費力的把我請過來,連杯水都不給我喝,這待客之道不太行呀。”
穆斯手中的茶杯一頓,接著又切了杯茶,“不愧是陸為故,什麼時候都能夠如此的有條不紊。”
穆斯把茶放到了陸為故的旁邊,陸為故笑,“我這綁著手可怎麼喝茶呀?”
穆斯警惕地看著陸為故,陸為故說:“你花三年的時間打造了你的地下王宮,單憑我凡身肉體,我還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穆斯一愣,有些意外:“你知道?”
“三年前工廠的老板,一夜之間憑空消失,警察都在通緝他,但第二天應該是被你碰著了吧,你威脅他才知道,原來工廠那裏有個暗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暗道的出口,就是在滿天星莊園。”
陸為故話落,穆斯笑著拍起了手掌,“你的確很厲害,不過你是怎麼猜到的?”
陸為故故意閉口不談,示意著把手抬了起來。穆斯非常想知道陸為故推理的過程,隻能把他手臂給解開。
“現在你可以說了。”
陸為故活動了活動手腕兒,然後說道,“三年前,工廠老板出事的時間,也正好是你接管滿天星莊園的時間。而且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消失,除非他能上天入地,上天不可能,那就隻能入地了。剛才我掉下來的時候,隱約聞到了一股惡臭,那這個地下通道很顯然就是工廠巨大的排汙水管。”
“而排汙水管的出口,是你們莊園對麵的那條小河。那天晚上他在地道裏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敢出來,隻是沒想到正好碰上了你。”
“就這麼簡單?”穆斯撇了撇嘴。
陸為故:“不然呢。”
穆斯:“你這推理也沒什麼好厲害的,不過有一點你沒猜著。”
陸為故意外,“哪一點?”
“我不僅威脅了他,而且我還直接殺了他!”
陸為故微愣了一秒,便又恢複如常,這果然符合穆斯的性格,隻有把他殺了,他才能夠把這個地下通道占為己有。
陸為故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著茶水。
穆斯意外,“你就不怕我在水裏下毒?”
“在你沒有跟我炫耀你的風光偉績之前,你怎麼可能會殺死我,何況剛才你自己也喝了。”
穆斯被陸為故看穿,有些惱怒,“這不是在跟你炫耀,而是向你證明,陸為過,你輸給了我,you is the loser!”
陸為故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一個失敗者,那你這個成功者,難道不滿足我一下,我是如何敗在你手下的嗎?”
陸為故承認自己是失敗者,穆斯臉上有了幾分得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滿足你一下,看看你是如何敗在我手上的。”
陸為故點頭,“那就從頭開始吧,從孟盛軍開始說起。”
“孟盛軍呀,不過是被我碰上了,我就順手把他往閻王殿裏推了一把。”說著,的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本來他那麼對待孟黎,我就已經看他不順眼了,不過臨近高考,沒抽出時間收他。但前一天晚上,孟黎竟然哭著跟我說,她不想參加高考了,說孟盛軍不要她了,你也不要她了!”
“她可是答應過我,要跟我考進一所大學的,她怎麼能夠因為你們不參加高考了呢!”
“所以你就想殺了他?”陸為故順著穆斯的話問道。
“不,並沒有。我本來是出來找孟黎的,但在半路上卻看到了一起車禍,那個車牌兒我認識,我過去的時候孟盛軍還有呼吸,但我一根針插到他大動脈上的時候,他就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你不是沒有打算殺他,那你哪來的凶器?”
穆斯:“從我記事起,我就身上帶刀,帶著針,隻有我不想動手,動手隨時可以。”
陸為故假裝驚訝,“那你還挺厲害的,不過你當時一定特別害怕吧,這可是你第一次殺人。”
穆斯被陸為故說中了,點了點頭:“一開始確實有點兒害怕,嚇得我一晚上不敢合眼。但是當你把心裏已經上演了千次萬次的情景,付諸行動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是那樣的興奮,你是那樣的滿足,你整個人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