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見我最終還是沒說,雖有些失望,卻更多的是興奮,趁勢打太平拳,若有所指的嬌笑道:“好你個秦霄,真行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霜霜依過一個男生呢。嘻嘻,嘻嘻。”一句話把嚴霜的臉都羞紅了,卻又不便否認,隻紅著臉裝作喝牛奶。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忙轉移話題道:“你盡說我。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愛好啊?”韓雪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輕笑道:“我和霜霜的愛好可多了。比如霜霜喜歡環遊旅行啦,瘋狂購物啦,出海看星星啦,對了,她特別喜歡打高爾夫……”
聽著韓雪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我卻一點也沒聽進去。我已經被韓雪幾句話從雲端拉回了地麵。嚴霜到底是個千金小姐,她的愛好,我幾乎連想都沒想過。我見過最大的一筆錢可能就是在炎黃裏也許能賣到十萬塊的神秘符圖,可十萬塊夠她做什麼?辦一個高爾夫俱樂部的年卡?也許可以,但也僅此而已。她跟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我有意思,也許就是因為那一次無意且帶著開玩笑的打招呼吧。也許她已經被一時的浪漫衝昏了頭腦,可是當她清醒之後,或者真正在一起之後,各種問題隨之而來之後,她會怎麼選擇?我不願想,我也不敢想。我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在我還保持清醒之前,把這一段可能發生的感情扼殺在萌芽狀態吧。
想通此節,我立時回到以前那種無欲無求,灑脫自然的狀態。看著嚴霜那仍然清麗脫俗的麵容,我心裏卻再不起漣漪,隻是輕笑著隨聲附和。
一頓飯吃得盡歡而散,我們結帳出門時,一輛紅色的勞斯萊斯無聲無息的停在我們身前。裏麵一個司機模樣的人探出腦袋,對著嚴霜說道:“大小姐,老爺找你有事,叫你快點回去呢。還有韓小姐,韓家老爺也到我們家了,吩咐我也把韓小姐帶回去有事交待。”
嚴霜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轉身對我笑道:“今天謝謝你的飯了。改天我也請你吃飯。現在家裏有點事,那我和小雪就先走一步了。要我們送你們一程嗎?”
我卻搖手道:“不用了。你們有事,還是先走吧。這裏離學校又近,我們走回去就行了。”
“那好吧。明天見。”嚴霜、韓雪跟我們一打招呼,便鑽進了汽車。看著勞斯萊斯平穩而快速的離去,葉茂用肘捅了捅我,笑道:“幹嘛不坐坐啊。便宜車,不坐白不坐。你是遲早要坐的,我們可是難得坐一回啊。”“就是就是。”聽著餘波也出言附和,我橫了兩個家夥一眼,叫道:“什麼叫遲早要坐啊。我跟嚴霜又沒什麼。這麼好的車,是我們這些窮鬼坐的嗎?快回去玩炎黃吧。在裏麵我跑得比汽車還快。”餘波一聽炎黃來了勁,左手摟著葉茂的肩膀,右手摟著我的肩膀,仗著酒勁大叫道:“哈哈。我不是吹,我在炎黃裏跑得比飛機還快呢。是吧,老茂。”葉茂連連點頭,也叫道:“我還不是。力量估計能推火車了。”
哈哈哈哈。我們三人同時大笑,三個人肩並著肩搖搖晃晃的向學校走去……
回到寢室,安排了兩隻醉貓,迅速上線來到寒星城,本想直接去車馬行,在街上卻無意聽見路人甲對路人乙叫道:“老兄,好久不見哦。”路人乙也叫道:“是啊。這麼久不見,江湖上可發生大事了。”路人甲問道:“哦?什麼大事?”路人乙嘿嘿一笑,神秘的說道:“這可是天大的事啊,聽說武林第一善人逍遙派的甜餅,被賞善罰惡使請去太玄島喝臘八粥了!”
“哇~~~~~”路人甲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叫,把跟在後麵側耳傾聽的我都嚇了一跳。好在跟他們隔著還有幾步路,要不然非撞上不可。隻見那路人甲神情極為激動,闊臉漲得通紅,緊緊抓著路人乙的兩肩高聲叫道:“此話當真?”路人乙也不知路人甲為何如此激動,戰戰兢兢道:“老兄,這事在江湖上早已傳開了,想來是千真萬確的。”路人甲猛一把推開路人乙,惡狠狠對著天空豎起中指,破口大罵道:“靠!我操你媽的炎黃英雄史。當年老子55級的鐵掌,被那胖子張三輕描淡寫的三招擊斃。老子還以為這太玄神功是npc專有的武功呢。現在居然有人有機會學會,我操你媽,這叫我們這些人怎麼活?”
汗~~~~~~原來當初南宮聞翔口中所說那個想試試賞善罰惡使斤兩的人就是他呀,還真是巧,居然會被我碰到,今天可要好好瞧瞧這位猛人。
路人乙聽到原來是為這事,老鼠胡子笑得一翹一翹道:“哈哈哈哈。我說兄弟啊,我們又不想爭那個天下第一,管他誰練成什麼武功呢。看,這不到了嗎?走走走,我們先爽兩把再說。”說著急匆匆拉了路人甲的手就進了一座大宅子。
我抬頭一看那宅子,嘿,大發賭場。這名字可起得好,個個賭鬼都大發了,你賭場可得關門大吉了。奶奶的,現實中可不敢沾這玩意,可遊戲中試試無妨吧。再說賭場裏可是聽消息最好的地方,這些天一直埋頭練級,甜餅兄被請去太玄島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當真是孤陋寡聞了。想著想著,已邁步跟著路人甲、路人乙兩個賭鬼進了賭場。
當進門,一陣嘈雜的喧囂已傳來。叫大的,叫小的,叫三邊的,叫梭哈的,那聲音,比之少林獅子吼都當仁不讓。那兩個賭鬼看樣子是常客,在前台兌了籌碼,腳不沾地直奔門口那張二十一點的台子。我想既然來了,玩玩也好。便換了10個10兩銀子的籌碼,圍著賭場晃悠起來。隻見這大發賭場占地極廣,裝修得更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21點、梭哈、牌九、骰子、百家樂、老虎機……應有盡有。在二樓還傳來一陣陣的麻將聲,看樣子二樓是專門的麻將室了。
我正看得五神皆迷,不知從哪玩起時,隻聽得旁邊賭桌上有個賭徒高聲叫罵道:“他媽的,老子不信老子比那個窩心腳還倒黴。他媽的一連七把,把把開大,老子就不信那個邪。小!”隻聽那個賭徒虎吼一聲,把手上一摞籌碼又向“小”推去。邊上有個賭徒湊趣道:“老大,那窩心腳又是誰啊?是個羊牯嗎?”我一聽奇了,這個窩心腳這麼有名?我倒要仔細聽聽。那被稱為老大的賭徒想是輸得多了,心情有些不爽,順手打了他手下一個響頭,叫道:“他媽的叫你讀書你睡覺。叫你睡覺你打炮。奶奶的,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那窩心腳在浮玉山被人硬搶了一塊神秘符圖,居然還不知道那人是誰。結果他越想越氣,就在官方網站上發了篇文章,把搶他圖那人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老子親自看了那貼子,他奶奶的,罵得真精彩。老子算是開了眼了。也難怪,現在天師道那個神經病把價錢都抬高到4萬塊一張了,那圖就這麼被搶了,誰不氣啊。那可是白花花的4萬塊人民幣啊……”
想不到那神秘符圖的價錢又漲了,看來我一直沒賣真是個英明的決定啊。哈哈哈哈。我努力讓自己笑得不是很大聲,卻聽旁邊賭桌噓聲四起,剛才那賭徒又狂叫道:“大大大,又是他媽大。都連開八把大了……”
我料是那莊家賭藝高超吧,也不為奇,輕笑一聲,隻準備離去,突然卻瞧見一個滿身邪氣的年輕人笑嘻嘻的走到那賭桌旁邊,看樣子也不準備下注,隻神態輕鬆的看著那莊家搖骰子。“咦?這小子樣子好熟啊,好像在哪見過。”我暗忖道。隻見那人青布衣,黑短靴,臉上總是帶著邪笑,特別是頭上紮著一束馬尾引人注目。他不會就是……要真是他,那可發大財了。哈哈。我不動聲色的走到那個賭桌旁邊,隻裝做對賭骰子很感興趣,卻不真的下注。隻在旁邊看著熱鬧。果然,六次一過,到了第七次時,那年輕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丟了一塊一千兩的籌碼在5點豹子上。手抱雙肩,滿麵含笑,仿佛他贏定了似的。我哪還遲疑,把手上10個籌碼連忙也押在了5點豹子上。
按規矩壓中豹子是一陪十,但豹子出現的機率實在小得可憐,因此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買它的。莊家見突然有人買豹子,不禁臉色一變,偷眼望了望那年輕人,臉色卻又變得有些尷尬,隻微點頭示意,叫了聲:“買定離手。開!”骰盅揭開,果是三個五,豹子。我心滿意足的取回贏得的一千兩的籌碼,又向那年輕人看去,沒料到那年輕人也正看著我,邪笑了笑,取過贏下的籌碼,到前台換了錢,竟自去了。我真沒料到那人說走就走,忙也換過籌碼追時,那人已去得遠了。我忙展開摘星步向前追去,不想那人速度也同時加快。我盡管拚盡全力,亦不能縮短兩人之間差距。那人卻是身似遊魚,在街道裏三拐兩轉,竟沒了蹤跡。我東張西望找了半天,卻找不到一絲現索,不禁大歎,眼看這個財神就在眼前,怎麼就這容易放走了呢。正垂頭喪氣的往車馬行走去,肩頭卻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道:“怎麼?你想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