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3 / 3)

那擊殺火狐的闌珊令主仰天一聲長笑,道:“好,痛快,有膽氣。我是闌珊大令主,他是闌珊二令主。老夫二人此番前來,找你確有要事。”

我問道:“不知是何要事?”

“殺一個人。”二令主在旁答道。

“殺誰?”我接著問道。

大令主眼中射出一道電芒,驚得我渾身一顫,隨即說道:“這個你目前不需要知道。你現在隻需要知道,我們闌珊令需要一個人配合,而我們覺得你的身手不錯,所以想找你幫忙,至於報酬方麵,一切都好商量。你願意嗎?”

我渾身熱血沸騰,天字第一號的組織闌珊令居然要我幫忙,以後要是能跟闌珊令主拉上關係,那豈不……想著想著我的眼中已經滿是金錢的符號,毫不猶豫的答道:“我願意。”

二令主肅聲道:“此乃絕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我們闌珊令可不同一般組織,要是讓我們知道你走漏了半點風聲,我定要殺得你刪號。最親的人也不能說,知道嗎?”

我甩了甩飄動的長發,鄭重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我發誓決不對任何人透露此事半句。”

大令主莊重的點了點頭,對我道:“現在我就傳你我們以之縱橫天下的闌珊匕法。你要加緊修煉,盡量將闌珊匕法練高。而且注意不要在人前使出這門武功,因為闌珊令主仇人遍天下,要是被人認出來你的招式,誤認你是闌珊令主,相信你會死得很難看。你知道嗎?”

我道:“令主放心就是。”

大令主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部秘笈交給我,依舊用那沙啞的嗓音道:“此卷秘笈看完即毀,不許保留,更不許交給別人。等你練功有成,我們自會來找你,知道了嗎?”我表示知道後,大令主、二令主互望了一眼,展開絕頂輕功,轉眼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濃夜似漆,孤星如豆。

我呆呆的看著一地打怪物爆出的散碎銀子,良久,方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逆風一吹,才發覺自己早已汗透重衣。這就是骨灰級玩家和菜鳥的區別。對這這初入江湖的初哥,乍見如此絕頂高手,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你的。縱然他們不是來殺我,反而是給了我莫大的好處,受寵若驚的我雖努力裝作鎮定,但接那卷秘笈之時,我的心還是緊張得差點蹦出胸口。我凝視著手中的秘笈,自失的一笑,自我解嘲道:“真沒出息,這點小場麵都經不住,以後怎麼跟著闌珊令主做大事啊。哎~~~~~~”說著,拿著秘笈往自己腦袋上輕敲一記,展開身法,已向星辰村掠去。

夜深了,該下線了。

二月十五日,春節,大雪初霽。

我清早起來,說實話,真沒感受到多少過年的氣氛。雖有那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感觸,但更多的卻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感傷。我默默的在軒轅老頭的靈前插上三柱香,又拜了三拜,看著軒轅老頭那滿是笑容的遺容,淚水早已黯然落下。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心中悲痛莫名,無以發泄,雙手一提,已亮出太極拳的起手勢,涵胸拔背,鬆腰垂臀,就在自己鬥室之中,練起太極拳來。

良久,才懷抱太極,挺身收勢。因為在練拳中,我已記起崢嶸歲月以寒梅為喻給我的忠告,總不能一輩子生活在悲痛之中,既然呆在家裏會觸景生情,不如趁著大雪初霽,到梅園去踏雪尋梅吧。暗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負庸風雅,隨即灑然一笑,自已又何時管過別人的想法。將屋子收拾了一下,帶齊要帶的東西,出門搭車向梅園而去。

看來有我如此雅性的確實不多,諾大個梅園,遊人不過三三兩兩,倒是數萬株臘梅盡吐芬芳。我踏著積雪,賞玩於群梅之間,嗅著群梅所發沁香,迎著撲麵而來的清風,不覺已心神皆醉。而這,可不是炎黃所做的虛擬現實,而是實實在在的良辰美景。我不自覺的向天甩了甩頭發,剛剛甩出去已經啞然失笑。現實中我可沒步驚雲那長的頭發,甩個什麼勁啊。嗬嗬。

我漫步到一個小亭內,在石桌上放下背包,從包中取出一個小鍋,又跑到梅枝前,采了滿滿一鍋梅花上的積雪,回到桌前,支起帶來的酒精爐子,馬上點起火來。待將這鍋梅雪燒成滾水,便倒入茶壺,茶壺內雖隻是普通茶葉,但卻是沁香撲鼻,嚐一口,苦中帶甘,還隱隱透著梅花的清洌,著實非同一般。

我正品著我突發奇想的梅雪茶,卻聽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好一壺絕妙好茶。不知小兄弟可容人分享?”我回頭一看,卻見亭外立著一位老翁,身邊還站著位少女。那老翁白發白須,怕不已是耄耋之年,精神卻極是健旺。而且我在他眉宇間,竟還隱隱有些似曾相識,隻是一下記不起是誰了。老翁身旁那位少女,長得婷婷玉立,氣質高雅,像貌甜美。我衝那兩位一笑,高聲道:“二位如有雅性,便請移步亭內。共品此茶,又有何妨。”沒想到那少女卻笑著對那老翁道:“外公,這人是個呆子。現在什麼年代了,說話還文謅謅的,也不怕把人酸死。”那老翁慈祥一笑,對我說道:“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我將二人讓入亭中,三人落坐,我親自為二人斟上茶,笑道:“唯恐茶質粗劣,難入大家法眼爾。”那少女先喝了一口,笑吟吟道:“喂,老兄,這茶其實不錯,可我就是喝出一股酸味。”我自失的一笑,卻沒有還言。自己炎黃玩多了,搞得跟現實人說話也半文半白的,難怪被人笑話,你說這話可怎麼接。那老翁卻嗬嗬笑道:“小兄弟啊,你別聽我這外孫女胡說。沒想到我這次來漢,不僅能踏雪尋梅,還有喝到此種好茶,真不虛此行了。”

我笑道:“我今天也是心血來潮,所以負庸風雅了一回,倒叫老先生見笑了。”

老翁撫須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可別謙虛。其實負庸風雅,蠻是樂事。要說我這小丫頭,想負庸風雅還不成呢。”

那少女見老翁拿她取笑,不依道:“外公……”說著便膩在老翁懷裏撒嬌。

老翁一邊撫著那少女的柔順長發,一邊對我說道:“小兄弟,此梅此雪,有茶無詩豈不可惜,不如你做詩一首如何?”

我暈。早知道我哪敢用文言文說話呀,搞得自己像江南四大才子一樣,現在好了吧。這下把老人的興致收出來了,要我做詩,我哪會做什麼詩啊。我俊臉微紅,尷尬道:“老先生,您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會做詩。”

那少女聽了這話,馬上從老翁的懷裏坐直,對我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原來你也不真的是才子啊。”我見那少女十分可愛,也開玩笑道:“那不如就由姑娘來做詩一首如何?”那姑娘看著我的笑臉,雖知是玩笑,卻不甘認輸,眼睛一轉,計上心頭,輕笑道:“做詩我沒那本事,不如讓我唱首關於梅花的歌吧。怎麼樣?”

我眼睛一亮,笑道:“那當然好啦。請。”

那少女整了整歌喉,唱道:

真情像草原廣闊

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

萬丈陽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開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沒

就在最冷 枝頭綻放

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飄飄北風嘯嘯

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隻為伊人飄香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此情長留心間

歌聲悅耳,那老翁卻品了口茶,遙望著遠方,仿佛在回憶著往日的歲月。一曲唱畢,我鼓掌道:“你可唱得真好。”那少女輕摟了一下留海,對我風神萬種的一笑,道:“別誇我了。這首一剪梅,我外公當年唱得才好呢。”

一剪梅?老翁??五六十年前???隱隱似曾相識????我暗中一驚,心道不會這麼巧吧。問道:“老先生可是姓費?”

老翁笑道:“這丫頭就是嘴快。不錯。我確是姓費。”

果然是他。怪不得那少女唱一剪梅時,他一付緬懷往事的樣子。嘿,真遇到高人了。我笑道:“久仰久仰。費老先生當年的一剪梅,也是紅極一時啊。”

費老先生邊品茶邊道:“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話雖如此,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哪位老人不願提及當年的風光事呢。

我們一老二少著實神侃了一會,時到中午,那少女看了看表,對費老先生道:“外公,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吃團圓飯了。”

費老先生點了點頭,對我道:“小兄弟,今日謝了你的好茶。他日有緣,我們再見。告辭了。”

我微笑道:“雪天路滑,費老先生走好。”

那少女甜甜的看了我一眼,道:“放心啦。有我呢。拜拜。”

看著費氏祖孫走後,我收拾了茶具,回家大吃了一頓,又到圖書館渡過了一個非常充實的下午,又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看著春節的聯歡晚會,聽著新年的鍾聲,我枕著自己的名字睡下了,很香,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