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滄海一聲笑(2 / 3)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不知何時,我們桌旁已聚了一大群江湖人物,個個聚精會神聽著我們合奏的“滄海一聲笑”,卻沒人弄出一絲異聲。隨著凝霜一音嫋嫋,群雄已爆出震天好來。其中一粗豪大漢道:“沒想到在這羌州小村,竟能聽到武林四大才女之一東方小姐的琴音仙樂,真不枉此生了。”旁邊一位白衣青年也道:“想必坐在一旁的那位姑娘就是與東方小姐齊名且又情交莫逆的南宮小姐吧。”邊上還有位嬌小可愛的女孩道:“那個唱歌的帥哥也不錯哦。隻是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話是對著那白衣青年說,可一雙鳳眼卻不時向我掃來。我微笑著向大家揖了個羅圈揖,道:“我們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各位如此抬愛,真讓小生受寵若驚。隻是我們已酒足飯飽,要先走一步了。各位,請了。”說著,拉了凝霜、吟雪邁步就走,心想沒想到炎黃裏也有追星族,我暈。

卻見有一道人躍眾而出,說道:“小哥且慢,貧道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抬頭看那道士,隻見他頭戴七星冠,身著海藍道袍,腰垂杏黃道穗,腳踏芒鞋。麵如滿月,目似朗星,五綹長髯垂於胸前,背插一把樣式奇古的檀木劍,要不是我知道這是炎黃,還真以為他是呂洞賓呢。我不知如何,心中湧起一起可親可近的感覺,抱拳道:“這位道長有話請講。”

那道人灑然一笑,緩緩道:“剛才東方小姐的琴藝,確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貧道不敢多評。而你的歌聲也十分慷慨激昂,可總覺得差點什麼。”吟雪不解道:“差點什麼呢?”那道人神情肅穆道:“我記得剛才這位施主唱到‘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時,雙手背後,抬頭望天,確有一付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可唱到後一句‘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時,嘴角卻露出一絲獰笑。接著一句‘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時,雖豪情依舊,卻神懷落寞,似乎有些不知何去何從。你們可知為何?”我聽後心中大驚,自知自己剛才唱那歌時,唱至‘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時,想的確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自信能在炎黃中開出一片自己的天空;唱‘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時,想的卻是這些天來在炎黃中做的惡事,心想遇神殺神,遇佛斬佛;唱到‘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時,心中卻是暗自一歎,在想我就算成了炎黃第一人又會如何?那時我真的迷茫了。光榮與夢想,迷茫與困惑,實不足為外人道也。可這些,這個道士又是如何得知?難道這個道士真這麼神?難道連我的心事也猜得出來?

我正思前想後,凝霜卻對那道人吟吟一禮道:“還請道長指教。”那道人撚須笑道:“這證明此子心懷天下,卻又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絕不甘為池中之物。但真正成功之後,又會覺得不過如此,萬丈豪情找不到精神寄托。”轉眼對我一聲長笑,道:“看你一身戾氣,卻目光清澈,渾不似凶惡奸滑之人,看來你的內心十分矛盾啊。”我對那道人微笑道:“善惡本在一念之間,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隻是道長如此執著,似乎與老子無為而治的思想背道而馳啊。嗬嗬。”那道人眼中精芒一閃,對我一揖首道:“多謝施主指教,貧道多事了。我們有緣再見。”身形一轉,已穿窗而出,如飛鳥般去了。我暗自一笑,心想炎黃勸人向善的人還真多,前兩次賞善罰惡使和老劉頭是npc也就罷了,這次這個道人分明是個玩家,怎麼對我也這麼苦口婆心的?我就真那麼壞?壞還會老被吟雪欺負?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吟雪,小聲道:“走吧。”凝霜、吟雪點了點頭,三人一起下樓,向蔓渠山去了。

淡月疏星,千裏莽原,我們三人卻玩起了賽馬,紛紛策馬狂奔。二月的羌州雖然寒風刺骨,但對於我們這些練了內功的玩家來說,也隻不過是清風陣陣,絲毫感不到寒意。(內功

漸後之後,抗寒抗熱的能力大大提高,要不然很多地方如北荻州、喜馬拉雅山、地底岩洞這些地方就不用去了)隻見凝霜一馬當先,首先衝上我們事先約好的終點--一處小土坡,一勒韁繩,轉頭對接踵而來的吟雪和我興高采烈道:“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吟雪撅著可愛的紅嘴唇道:“哎,又讓你贏了。不過下次一定是我贏。”凝霜對著吟雪眨了眨眼睛,笑眼如絲道:“嘻嘻,小雪,你這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而我則在一旁左顧右盼,隻是做聲不得。我才學騎馬沒幾天,哪能跟她們比,自然拿了個倒數第一,不被凝霜嘲笑就已經偷笑了,哪還敢胡亂開口啊。

三人按轡徐行,我望著身邊這兩位絕代佳人,想起剛才眾人在賞星樓上的稱讚,沒由得竟生出一絲自卑感,但立刻就被強烈的好奇所取代,問道:“看不出來,你們的來頭還不小啊。竟是什麼武林中的四大才女。”吟雪橫了我一眼,叫道:“怎麼?不像啊?笑得那麼曖味。”我笑意更濃,故意逗吟雪道:“凝霜的琴藝我算是領教了,那真是此曲隻應天上見,人間哪得幾回聞。可你又有哪方麵的大才呢?”吟雪還未開口,凝霜先接道:“你就會花言巧語,其實一點心肝都沒有。認識吟雪這麼久,居然一點都不了解她。虧得吟雪跑這麼遠來找你……”也許是這句話過於直接,立即被臉上飛起紅霞的吟雪截斷道:“霜霜!”凝霜也覺失口,望了望也覺得窘迫的我,笑道:“連我們南宮小姐聞名天下的畫藝都不知道,真是個笨蛋。”

“哦。我哪知道啊。”我暗自叫屈,雖說吟雪內心十分善良,可要說她會畫畫?我的天,我都沒想過這麼調皮的丫頭拿畫筆是什麼樣。正在胡思亂想,吟雪衝著我叫道:“你眼珠子亂轉,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呢?不相信嗎?”我是真不相信,還好話到嘴邊便硬生生吞了回去,尷尬笑道:“哪能呢。看你就有畫家的氣質嘛。我隻是在想,其實我也很喜歡這種陶冶情操的技藝,像我就覺得吹笛子很好玩,隻是沒人教我。”凝霜在旁笑道:“虧你還是星宿派的弟子。早聽說星宿派弟子都善長拍丁春秋的馬屁,因此鑼鼓笙簫諸種樂器無一不精。我想你們的師兄弟中,必有吹笛的高手,你怎麼不找他們學呢?”

一語提醒夢中人,對呀,上次還在星宿派的庫房裏看到精致的白玉短笛,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對凝霜謝道:“凝霜,你可真是冰雪聰明。嗬嗬。對了,那除了你們兩個之外,還有其它兩個才女呢?”

吟雪嬌笑道:“大色狼,想獵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