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選拔,對莊內年輕一輩而言,是個難得的鍛煉機會。為的,是能給更多人,提供一次公平比試的機會。為此,我特意放寬了這次比試入選條件。”
座椅之上的蓋青陽微笑道。此時,他的聲音顯得格外宏大,悠悠的,傳入大廳內每個人的耳中。
此言一出,大廳之內,不禁一片騷動,底下竊竊私語之聲不斷。
“入選條件放寬了?不知道會放寬到何種程度啊?”
“誰知道呢?還是不為了自己兒子著想?”
“身為一莊之主,有這種念頭和私欲,可是要不得的?”
“那可未必,即便不放寬入選條件,蓋宇天也是一樣能入選的。”
“那是當然,這些年,他雖然不能練氣了,但人家的實力還是擺在那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
“哼,現在有實力,管個屁用啊,有本事讓他兩年後再跟老子比試,到時我定能勝他。”
“趁人之危的家夥,你也就這麼點出息,人家‘流星七劍式’都已練到第六式了,指不定哪天就突破到第七式了,你練到幾式了?”
“你管我練到幾式了,不能練氣,還不是廢物一個。”
“他娘的,誰再敢說我宇天侄兒的一句不是,老子一掌拍死他。不服氣的盡管站出來說,別在下麵唧唧歪歪的。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小人。”實在忍無可忍的蓋青山,突然一聲大吼。頓時,廳中每個人的耳邊,恍如一聲悶雷響起,一些年輕一輩的弟子,更是被這一聲大吼,震的氣血翻騰。
大廳之內,瞬間一片死寂!在隕石劍莊內,無人不知這彪形大漢蓋青山的火爆脾氣。在眾人眼中,這廝簡直就是個煞星,誰惹了他,誰倒黴,而這個猛漢,又偏偏對自己這個侄兒甚是偏愛。
蓋宇天,此時心中也是頗為無奈,今天這種局麵,他先前早有預料。心中不由暗道:“莊裏那些個長老,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今天,雙方一番口舌之爭是無法避免的了。”
麵對大廳之中,剛剛傳出的各種詫異聲、譏笑聲、以及絲絲惋惜之聲,他倒是毫無所謂,臉色也顯得頗為平靜,這種境況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四年來,他早已習慣,更甚者說,早已麻木了。
蓋青陽坐在木椅上,此時,胸中已是怒火焚燒。今天這個局麵,有點超於他的預料。強忍著心中已是洶湧澎湃的怒火。他口中一聲冷哼,漆黑的雙眸中劃過一絲淩厲之色,怒色道:“在座的各位,有話可以直說,我蓋某人也並非不分事理之人!”
蓋青陽看似平和的語氣中,不乏一絲淩厲之色。淡淡的一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打破了剛才一番死寂的局麵,同時也如同一根根冰冷尖刺,直刺人心,讓廳內眾人,不由心中一寒。
劍莊內,了解蓋青陽的人都知道,別看他平時為人謙和,但真正較勁起來,人家也不是個肯輕易吃虧的主。
眾人又是一番沉默,之後,一位身著灰色長袍,滿頭白發的老者,提了提嗓子,開口了:“對於莊主此番選拔放寬條件之舉,老夫以為,未嚐不可。不過,鑒於少莊主練氣天賦已失,五年之後在同輩之中必定實力大減,老夫以為,此番選拔比試,小侄不宜參加。”
聞言,大廳之內,又是一陣竊竊私語。蓋青陽臉上一番陰晴不定,而後微笑道:“看來,韓豐長老對於我剛才的話,有所誤解了。身為一莊之主,蓋某所做的任何舉措都是為隕石劍莊著想,此番放寬條件,完全是為了鍛煉新人。所以這次,我除了要求選拔之人年齡不超過二十五以外,別無其他要求。畢竟莊內年齡在二十五周歲以內的年輕一輩也不多,也就十位有餘吧。”
“莊主此言差矣,按往例看來,英山會武之前五年,我莊內都會從年輕一輩之中,選拔出傑出者四名,以這四人作為參加英山會武比試的候選人,之後讓他們在這五年內閉關修煉,直到英山會武之期到來。想必這次安排也不會有所變動罷?”一位身著褐色長袍,六十左右的老者眉頭微皺道。
“張帆長老放心,當然不會。”蓋青陽心底一沉,但又隨口回了一句。
聞言,褐袍老者微微一笑,又道:“少莊主現今不能練氣,雖然憑借出眾劍技,或許實力依然能名列同輩四名之內,但敢問莊主,可敢保證五年之後,少莊主還擁前四的實力?”
“這...”聽聞老者此言,蓋青陽竟一時語塞,答不上來了。
其實蓋青陽心中也是沒底,雖然兒子現在在同輩中實力或許能排進前四,但他已不能練氣。五年下來,如果蓋宇天還不能突破‘流星七劍式’第七式,到時將毫無優勢可言。
正在蓋青陽猶豫不定之際,大廳之內一道肅穆之聲響起:“請莊主三思啊,英山會武關係到華夏國控海權的歸屬,豈能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