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你……”整個頭皮都快揪下來的痛也不及眼前的景象震撼,印啟禮半張臉皮被撕去大半,左手臂整條消失無蹤,鏈接頭顱的脖頸上五道深深的抓痕清晰可見,盡管如此,他仍舊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想安慰眼前的人。眼睛開始變得模糊,內髒像是被火燒一般,心疼得無法言語,這個兩小時前還在疼愛著自己的老人,轉眼卻變成了這副樣子。為什麼會發生這麼殘忍的事?餘生曉無法接受,親人的殘缺觸動了她腦海的最後一根弦,體內的白光越聚越盛,終於達到一個頂峰,“砰”的一聲在體內四濺開來。
“曉……曉……趕緊……走……”嘶啞難聽的低吟催促著還在呆愣中的女孩,印啟禮抓住餘生曉的手,朝著急速奔來的張旭一點頭,飛快的往停車場跑去。
T市不大但人口密度極高,中醫院又處在繁華的市中心,故而醫院內有車的人不少,開車的卻沒幾個。也幸虧如此,當餘生曉一行人跑到停車場時,星星散散的幾輛車對於他們的出行沒造成任何困擾。印啟禮跑到自己車前,讓張旭拿了鑰匙開門,安頓好仍處於麻木狀態的餘生曉,隨手一揮,剛剛消失不見的錢籽程又出現在了車裏。
“主任這是?”張旭的眼神一暗,麵對如此怪異的情景,他卻沒有過多驚訝。
“我……也……不知”印啟禮沙啞著聲音苦笑道,“快死……時,怪物……直接……穿過……”
“隔絕嗎?”張旭嘟囔一聲便不再說話,使勁踩向離合器,緊急轉彎的汽車終於開離了醫院,衝向市區。車內一片死寂,錢籽程呆愣的坐著,她不明白原本還在醫院辦公室門口的自己,怎麼一下子就轉換了地點。
急速奔行的黑色CRV進入市區,時間正值晚上八點整。街道兩旁的路燈忽明忽暗的閃著,各種車輛碰撞在一起,“蕪蕪”響個不停,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從事件開始到現在,還不足四小時,然而曾經的闔家歡樂、繁榮昌盛的市中心卻已然變成了人間煉獄。
指尖的刺痛終於讓餘生曉回過神來,但其認知度卻比錢籽程好不了多少,殘留在指尖的白光,除了讓她精神好點之外,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曉曉,你好點沒?”張旭分心的看向後視鏡,關心的眼神如以往般和煦。餘生曉沒有說話,心疼的看向印啟禮,後者寬慰的摸摸她的頭,剛張口,強烈抖動的車身,瞬時讓後車的三個人滾到一邊。
“媽的,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