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路即將直麵一個前所未有的噩夢生物——那是傳說中的第五階段的生物,殘暴至極的暴君級山丘之王。若他與別人提出與之抗衡,恐怕隻會換來旁人的冷笑與不屑。畢竟,若非覺醒者,且實力遠超這怪物兩三級,又有誰敢輕易言戰?
而林北路,顯然並不屬於那類強者。
然而,為了逃脫更為淒慘的命運,他必須設法對抗這位山中的王者。從小命運的不公,周遭的絕望與嘲笑早已讓林北路的心誌磨礪得堅如磐石,此刻的他,心中已無多餘的空間去憂慮那些無用的情緒。既然已是死局,何懼再添一搏?
篝火另一側,局勢急轉直下,奴隸們的哀嚎逐漸沉寂,大多已淪為亡魂。少數士兵仍在做徒勞的抵抗,他們的長矛在山丘之王麵前顯得如此無力。它隨意抓起一名死去的奴隸,鐵鏈如鞭,猛然扯動,張開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僅僅一瞬,奴隸的殘軀便化作兩半,鐐銬間僅餘斑駁血跡,觸目驚心。
五隻冷漠的乳白色眼眸穿透黑暗,鎖定著遠方,咀嚼間,鮮血沿著它猙獰的下巴緩緩滴落,如同地獄之門緩緩開啟。
目睹此景,一名士兵發出絕望的尖叫,手持長矛,不顧一切地衝向那怪物。山丘之王未曾回頭,僅伸出一隻短而粗壯的下臂,輕而易舉地鉗住了士兵的頭顱,輕輕一捏,堅硬的頭骨竟如同脆弱的蛋殼般碎裂,隨後,無頭之軀被無情地拋下懸崖,消失在深淵的黑暗之中。
年輕奴隸在一旁目睹這一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起身,目光中滿是憤怒與無助,他轉向林北路,聲音沙啞:“看到了嗎?我們該怎麼辦?”
林北路沉默不語,隻是以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注視著山丘之王,仿佛在尋找那一線生機。年輕奴隸見狀,更是焦急,轉而向一旁的學者道:“老頭,這孩子是不是瘋了?他怎麼還能這麼鎮定!”
“噓!小聲點!”老者輕喝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警惕。年輕奴隸猛地捂住嘴巴,不慎打到了自己的臉,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他驚恐地望向山丘之王,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目標。
幸運的是,那可怕的暴君正沉浸在自己的盛宴之中,無暇顧及這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林北路緊蹙眉頭,心中飛速盤算著生存的希望,暗自忖度:“如何方能逃脫這怪物的魔掌?”
他既無超凡能力,也無千軍萬馬可供調遣,更別提手刃這龐然大物的武器了。正當絕望之際,天際一抹亮光劃破黑暗,直擊那怪物的臂膀,火花四濺。原來,是位年輕的勇士挺身而出,以燃燒的木頭為武器:“惡魔,受死吧!”
“就在這個時候!”林北路心中暗喜,這突如其來的援助正是他夢寐以求的轉機。他深知單憑人力難以撼動這山嶽般的巨獸,於是心生一計,決定借助自然之力。
“既然單憑我之力無法勝它,那就讓大地之力來助我一臂之力吧。”林北路心中默念,而那位年輕英雄的魯莽挑釁,恰好為他鋪設了行動的契機。
“快隨我來!”林北路高呼一聲,向懸崖邊的馬車疾奔而去,那裏危機四伏,馬車搖搖欲墜於峭壁邊緣。
年輕奴隸與學者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疑惑,但隨即緊跟而上,或許是被林北路那份超乎尋常的冷靜與自信所感染,又或是冥冥中某種力量的指引。畢竟,世間常有瘋癲之人得神靈庇佑的傳說。
身後,年輕戰士靈活穿梭,試圖以劍鋒挑戰暴君,但鋒利的劍刃在怪物堅韌的皮毛上隻是徒勞地劃過,未留絲毫痕跡。轉瞬之間,暴君暴怒,四臂齊張,向這不自量力的戰士襲來。
而林北路無暇顧及後方戰況,他一心隻在那輛馬車之上。迅速跑過去後,他迅速環顧四周,確認無子體幹擾,隨即悄悄移至馬車後輪旁。馬車靜靜停駐於平台邊緣,車身傾斜,前端朝向山崖,後端則懸於虛空。車輪下,兩個堅實的木楔牢牢固定,防止其滑落。
林北路轉向同伴,眼神堅定,手指木楔:“待我發令,立即拔除木楔,全力推車。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