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剪掉他的頭’,‘用鋼鏟把他壓在鍋上慢慢地烤出油來’,‘把他夾在兩片大麵包裏送進烤爐’‘選根粗的繩子,係住他的脖子,與衣服一起掛在太陽裏風幹’。
蒂娜想啊想啊,各種念頭就在她腦子裏亂躥著,交鋒著,都在向蒂娜展示著使用它們後的美妙前景,每一個看上去都那麼美妙,因而誰也不能戰勝誰,讓她無從選擇。在她腦子精疲力盡的時候,‘殺死他’的念頭就象它突然冒出來一樣突然地消失了,‘這個惡棍到底說了一句什麼話’成了唯一的念頭。
“喂~!你說了什麼話?”蒂娜在角落邊叫了一聲,鄭爽轉頭微笑著說:“你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就說了一句‘我說那句話的時候用的歐蘭語’”蒂娜手捧著嘴巴,眨了眨依舊淚水泛濫的眼睛,說:“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裏麵有那個?”
鄭爽點了點頭,手一揮那個毛刷子就飛了上去,毛刷子敲向露在門外的古月池的額頭,古月池閃進了屋子,鄭爽身體晃了晃,就像展翅的鷹一樣跟著飛了進去,緊緊地帶上了門。
門關的非常的及時。
蒂娜放開了手在地上敲了幾下,一跳而起,揮舞著雙手交錯著腳步跳了幾下歐蘭的舞蹈,然後高聲地歡叫著,她驚喜地聲音就在樓下回蕩著,“哦啦啦啦~!他們不知道也~!”“不知道的!太好了,嗚嗚。”
蒂娜抬起頭,望著那扇還微微顫動著的門,扳起臉冷哼了一聲,然後馬上又化成了一個春水般柔和的笑容。
四周都是潔白的冰雪,牆上的燈光將幾十件戰甲映照得滿眼銀光閃爍。
蒂娜吹飛了殘留在雙手上的冰雪,看著它們化作晶瑩的光點飄上去,她捧著胸前的玉兔,仰起麵頰,迎接著它們的灑下。
光點冰冷了蒂娜的全身,寒意卻瞬間就化做了甜美的記憶。
蒂娜打了一個冷戰,她又看了一眼那道門,撅著粉紅色的唇,輕聲說:“誰認識那個惡棍至少要少活十年。”
她放下了目光,打算找點東西遮住身體,這時,她看見了還在晃動中的一件長披風。
它就掛在鄭爽剛才站立的架子邊,是由毛茸茸的雪豹皮做的,看上就讓人從心裏覺得暖和。溫暖瞬間就從蒂娜心底湧出,奔流的溫泉一樣浸沒了蒂娜的全身。
如果要喜歡他,會少活多少年?如果能永遠在一起,會開心多少年?
蒂娜覺得臉頰發燒,沒有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