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雲毫不客氣地將鼻涕擤在他的領帶上。
智尚苦笑著低下頭看滿條狼藉的領帶，看來他的“威脅”起不了作用。咬咬牙，使出殺手鐧，“我講笑話給你聽。”
哭聲繼續。
“芹菜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拉屎了，你猜是很麼？”
“嗚……”
“勤（芹）奮（糞）。”
曼雲頓了頓，持續著，“嗚……”
“還有一個，為什麼蠶寶寶很有錢？”智尚摸摸鼻子，也不自討沒趣了，繼續說道：“因為……蠶會結繭（節儉）。哈哈，好不好笑？”
“……”
“不然我再說一個，有一天小強問他爸爸：“爸爸，我是不是傻孩子啊？”爸爸說：“傻孩子，你怎麼會是傻孩子呢？”
“撲哧！”
曼雲忍不住笑了出來，跟著鼻涕也流了出來，基於智尚的領帶已經中招，已經不能再利用了。所以，曼雲若無其事地轉移目標，瞄準他的衣袖，一把揪起來……
“哼”！
智尚無助地閉上眼，有種想仰天長嘯的衝動，為什麼他要自討苦吃？為什麼他看到哭著的夢恩被辰熙摟在懷裏的感覺是那麼的唯美，而他……卻是這般情景？
他錯了，他懺悔，他不該將曼雲和夢恩相提並論的。
“走吧，去洗個臉，順便買點飲料進病房了，出來太久奶奶沒人照顧。”看清事實後，智尚還是頗為認命的。
聞言，曼雲迅速從他懷中仰起臉，緊張兮兮地問道：“對吼，你看看，我有沒有很怪？”
“除了眼睛有點腫以外，沒什麼一樣了。有事的人應該是我吧？”智尚攤攤手，讓她自己被蹂躪後的慘狀完全展現在她麵前。
曼雲尷尬地道：“來……我幫你變形。”邊說手上也沒閑著，將他的領帶解掉，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拿在手上，“待會回去，這件衣服再順便拿去幹洗。”
“嗯，走去買些東西來喝。”智尚牽著曼雲的手走去醫院的小賣部。
一路上，曼雲又在不放心地問：“智尚，奶奶的病真的沒事嗎？可是糖尿病不是很嚴重嗎？”
“現在有很多人都患有糖尿病。奶奶的病不算嚴重，隻要日常控製糖類的攝取量和各方麵多注意一些就行了。”
“真的嗎？”
“嗯。”
曼雲一進病房，劈頭就說：“奶奶，你以後搬來和我一起住。”智尚拿出買回來的飲料，拆開一瓶，自己在一旁慢慢品嚐，聰明地選擇閉上嘴，接下來是他們的戲了，他隻要靜靜地觀賞就好，女人說話男人不要插嘴，這個道理他懂。
“好啊！”奶奶笑嗬嗬地說：“你結婚生孩子了，我就搬去和你們住，幫你們帶孩子。”
“我有了！”
“噗！”
智尚嚇得差點噎著，剛入口的液體當即噴了出來，開始不斷地咳嗽。
“哎喲，你好髒。”始作俑者還鄙夷地看著他，如此地批評道，毫無一點愧疚感。
智尚接過奶奶好心遞過來的麵巾紙，在身上隨意地擦拭了一下，橫了曼雲一眼，沒好氣地說：“我這是因為誰啊，你還好意思說？”
“我……”
“你有孩子了，那你結婚了沒？”奶奶嚴肅地說道，打斷了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我可不準我的孫子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要了，要了……”曼雲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奶奶的底線，僵笑著回應：“這個星期一他們工作時，我們就去登記結婚。”
“登記結婚？”奶奶皺起眉，轉向智尚，“你不準備給曼雲一個婚禮嗎？”
“奶奶！”曼雲搶在智尚之前說話，為他澄清，“我不想要那麼麻煩。結婚而已，不需要那麼鋪張。而且登記結婚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智尚。”
奶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嗯，說得也是。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
“智尙，我們結婚好不？”回到家，曼芸揪著智尙的衣袖緊張地問道。他會不會怪她的自作主張，雖然之前他有和她提過結婚的事，可是她那時候拒絕了啊，現在卻又沒有在詢問過他的情況下，就徑自向奶奶誇下海口他們會結婚。或許，他現在後悔了呢？
智尙挑起眉，涼涼地反問：“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是答應的吧？！
心裏有了底，剛才的緊張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曼芸感激地輕輕摟住智尙的腰，在她觸碰到他的那剎那，一僵，不過等她整個人都埋進他懷裏時，他倒是放鬆地反手抱住了她。
曼芸笑著小聲咕噥，“真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麼怕癢的。”
“不行嗎？”如果她敢說不行試試。
“行！”
“你對我們的婚姻有信心嗎？”智尙並沒有忘記她之前退卻的理由。
“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曼芸從智尙懷裏抬頭，對上他的眼，輕輕地問：“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應該會有點改變，”智尙老實地答道，他也不知道，畢竟他也沒有經曆過婚姻。隨即又承諾：“但是我會讓你幸福。”
這就夠了。
曼芸幸福地閉上眼眸，所有的情緒都滿滿地充斥在胸口。
“智尙，我們認識了幾年？”
“十一年吧！”智尙輕笑著，又有些感歎時光的匆匆，“你都已經二十七歲了。老女人了，難怪你那麼快想把自己嫁掉。”
“喂！”曼芸不服氣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也30歲了呢！再過十年，”歎息地搖搖頭，眼睛還往他身上瞄了一下，“你也就不行了。”
智尚瞇起眼，咬牙切齒地重複，“不行？”
然後，曼雲的身子被騰空抱起，不用過多的言語，會說不會做，就成了廢話，行動即能證明一切。
“喂，林智尙，放我下來啦！我錯了，你很行！”智尚對曼芸的大叫，完全充耳不聞，少說話，多做事，這是他的宗旨。
將曼芸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然後起身開始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上衣。先是白襯衣，再來，皮帶，西裝褲，內褲……
曼芸吞了吞口水，他不能那麼卑鄙，他不能利用他的男色來誘惑她。她會保持不住的，不行不行不行……不停地自我催眠，不斷地往後縮，結巴著勸說他，“你……你……現在……天還……沒暗……你……不要……亂來。”
“哦？天暗了就可以亂來了嗎？”智尚咧開嘴，一步一步逼近她，露出大灰狼看見小紅帽時的表情，“既然你也說我很行，那你更要試試。”說完，手就向她的胸口探去。
“啊！不要！”曼芸嬌笑著跳起來，躲過他的“色手”，跳下床，不讓他抓到。
“過來！”
欲求不滿大概就是他這樣吧，曼芸忍著笑，拒絕，“不要！”說完，反身跑向門邊。
手還沒碰到門，腰間就一緊，她立刻被智尚攔腰抱起，得意地哼了哼，“我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開玩笑？！”
熱乎乎的唇貼上她的頸，手在她身上遊移……
激情過後，他喘著粗氣，但是卻沒有退出她的體內。伸出大掌，溫柔地撥開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低頭凝視著她。
在她倦極快要睡去時，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堅定的，重複著她剛剛跟他說的話。她聽到了，微笑著睡去。
“我愛你……”
尾聲
兩人相攜從結婚登記處出來，“你可以閉上你的白牙了吧！”曼芸開始有種跳進圈套的感覺，看著旁邊這個已成為她老公的男人，她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智尚繼續咧開嘴，滿臉自豪，“你也知道我牙白啊！”
事實上，從剛才在結婚協議書簽上名以後，他就開始呈現出這副白癡樣。曼芸翻翻白眼，懶得去理他，轉回正題，“奶奶明天出院，我們是不是該去買些被單之類的東西，整理出一個房間。”
不是很情願地“關上”他的白牙，其實他還想露的嘛！“我們結婚了，你不要婚禮，總該把家裏的東西都換一換吧，不隻要買給奶奶用的東西，我們的也要買。”
“好好好，買就買。”曼芸安撫著他，反正現在他有錢，她也不用為他節儉。
“還有，你那邊的房租退了沒？”
“下個禮拜才到期，不如明天去我那裏，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你這邊，後天再回老家把奶奶需要的東西拿過來，怎樣？”
“還能怎樣？！當然是遵命，老婆大人啊！”老公說白了就是做苦力的。
看著智尙可憐的表情，曼芸得意地笑了，得寸進尺地道，“以後你不可以總是我說一句你應一句，不可以再說得我啞口無言，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