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多，”男人要笑不笑，“門房大哥一家不吃土豆我都記得。”
這話…真的讓人接不下去。
情緒使然，氣惱道：“向亦雲，再跟你說話我就是狗！”
臨了，沒出息加了句，“僅限今天。”
之後，沉默在兩人間散開。
向亦雲吃得快，從煙盒抖落出一支點上，呼出那一瞬忽而一頓，他起身，手上的打火機順手扔在桌上，挪步兩米外的樹下。
就因為他這一離開，讓梁招月的側顏暴露在路燈裏。
很快就有人認出，驚呼，“誒，那是不是梁招月？”
“啊？”旁邊朋友不顧嘴上還吸溜著麵條，忙扭過頭，定睛瞧了幾秒，越看越像，又覺得不大可能，“明星不都是天天嚷著減肥？”
梁招月把帽簷壓得更低了。
唏噓聲不小，順著夜風卷到向亦雲耳邊，他把視線從燈火錯落的巷尾收回，提了提腳，路過垃圾順手將剩半截的煙頭丟了進去。
有陰影覆蓋，梁招月下意識抬眼，來人後背寬闊，腰杆挺拔，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可能察覺到那兩人有什麼動作，冷不丁冒出一句，“晚晚，吃快點，要回家了。”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瞬，是他妹妹。
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反應不算慢，配合點點頭，“知道了。”
既然喊她晚晚，怎麼的也要有點表示，唇一撇，“哥，你別老催我嘛。”
向亦雲：“……”
旁邊兩人已經站起，打算近距離確認下，一聽這話便打消了念頭，重新坐回。
“害，白激動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老迷她了，特別迷她跟謝隨，好期待他倆新劇。”
“我也我也，”朋友興奮接話，“超磕他們，絕配啊！也不知道他們現實有沒有在一起。”
“沒事，就當他們在一起了。”
梁招月一頭黑線。
向亦雲自始至終寡著臉，神情沒什麼變化，有種置身事外般淡然，細瞧的話，也不是無動於衷，漆黑的瞳孔裏有幾分寒色的陰鷙。
梁招月全然不知，麵還剩一半，她吃不下了，拿紙擦了擦唇，光影錯動間，瞟到他的打火機正安安靜靜躺在桌上。
於是，挪了挪身子，悄咪咪伸出手，以最快的速度撈過揣進口袋。
第一次做賊，難得心虛，偷瞄了眼打火機主人，對著她的是側臉。
應該沒瞧見吧？
自答，沒有。
其實，全被向亦雲收到眼底，就無語，兩塊錢一個打火機都快沒油了有什麼好拿的。
回去的路上，梁招月做到了什麼是安靜如斯，一句廢話也沒有。
隻是快到家想起他有沒有女朋友這個事。
跟當狗比起來，後者比較重要。
“那個——”
字眼還在喉管打轉，某人譏誚聲突然覆來，“是誰說跟我說話就是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