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搶步向前,明晃晃的刀光深深映入太後瞳膜深處。
“你這個賊婦,難道不知道放虎歸山,養虎遺患的道理嗎?”
太後韓石溪聽得出,發自宋友德之子喉頭中被極好隱藏與掩埋的仇恨。
“不過現在這些道理都不重要了!是天不亡我宋家!是天助我宋千仇來奪取你燕國的江山!我宋千仇一定要完成先父遺誌!一定要將你手刃,將你的心肝通通生剜出來,祭奠先父的在天之靈!”
頓了一頓,慘然淡笑:“賊婦!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整整蟄伏了多久?你知不知道這十四年我宋千仇是怎麼度過的?我沒日沒夜的練習武功,研讀兵法,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哈哈,你們燕國的國祚已經完了!你的兒子慕容岄說到底也隻不過是個貪戀酒色的昏庸之君罷了!哈哈,慕容岄這賊子夜夜笙歌,縱情酒色,日子也倒是快活逍遙,不過這樣快活逍遙的日子也不多了!原本以為,可以將你們母子一網打盡,沒想到這昏庸皇帝今天卻去了城外狩獵!不過也正是這樣才容得他逃過一劫!哈哈,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們母子馬上便可以在黃泉相會了!在黃泉之中,自會有我父親來將你們千刀碎,萬刀剮,以血他心中之狠!”
太後搖了搖頭:“縱然你今天殺了我,也是做不得天子的,你的心已經完全屬於仇恨,你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刀,一把為仇恨而活著的刀劍罷了!像刀劍這樣低賤的器物是做不得天子的!”
宋千仇怒極反笑,手起刀落,刀鋒已然深深嵌入太後韓石溪左臂之中。
太後韓石溪的血珠順著宋千仇掌中刀鋒,快速的滑落下來。暖閣之中,業已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所彌漫。
“少廢話!你這老東西的命運現在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要你死你便得死!我要你痛苦的死你便得痛苦的死!”
刀鋒抽出,旋即橫削,鑿入太後韓石溪右臂之中。
“我告訴你吧!”宋千仇陰慘慘的淒聲長笑,暖閣之中頓時安靜下來,“那個叫做夜魅的小蹄子已經被我藏起來了!”
宋千仇將刺入太後韓石溪右臂血肉之中的刀鋒左右攪動,舔了舔嘴唇淫淫笑道:“那小騷蹄子細皮嫩肉的,可是個尤物啊!”
太後韓石溪對於女子貞潔操守之事最為看重,聞言心頭怒意大盛,罵道:“狗賊,你對我的魅兒做了什麼?你……”
來自右臂的痛楚感變的更加猛烈而椎心,不由得讓太後韓石溪皺眉閉口,以忍疼痛。
“她怎麼了?”宋千仇怪聲笑道,麵容業已有些扭曲,“她能怎麼樣?我潛伏在你們這禁宮之內,不過一個月的光陰,她隻是被我藏在這偌大禁宮中一個角落裏罷了!”
頓了一頓,將掌中鋼刀一挑,狠狠說道:“放心吧,我是宋友德的兒子,絕對不會去去動一個被你們慕容家的狗交配抽插過的婊子!”
太後韓石溪體內血液跟隨宋千仇刀鋒擺動弧度大量湧出,此時眼簾之前業已有些模糊。
“那麼……那麼……這個女人是誰……這個孩子又是誰的?”
宋千仇微微冷笑:“這小崽子的確是慕容岄的賤種,這個女孩叫鳶兒!其他的你便不必知道了!”
太後韓石溪微微一愣,隻覺喉頭一甜,血腥氣息向上急湧。
宋千仇的刀刃,已然自太後韓石溪腹部刺入,直至沒柄。
“死了吧。”
與夜魅極為形似叫做鳶兒的女子婀娜站起身來,走到了宋千仇身側。
“死是死了,不過這個地方咱們現在是不能待下去了!”
鳶兒銀鈴般輕聲笑了起來:“怎麼,想要奪取這燕國江山的男人便隻有這點膽識嗎?”
宋千仇眸色極為峻然,隻輕輕自鳶兒精致五官一掃而過,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宋千仇的目標是整個燕國江山,整個天下,而不僅僅隻是快意恩仇的將韓石溪賊婦與慕容岄小賊給殺掉!”
鳶兒歎了口氣,環抱雙臂,幽蘭般歎息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聽你的話還不成嗎?”
回頭招呼暖閣內的諸位人物道:“走了走了,咱們不用在這裏演戲了!”
暖閣中偽裝成產婆、侍女的諸人皆是宋千仇與鳶兒訓練出的精銳死士,或者說,她們的性命是早已賣給宋千仇與鳶兒的!
一陣風掃過,暖閣中已經是空空蕩蕩。
隻剩下被搗碎的門窗在吱呀作響,韓石溪與兩名仆從太監的屍體便倒在窗簷下,一動不動。
霞光漸染,野鶩獨飛,分布在燕國都城接道兩旁的市集商鋪,已是關門的關門,打烊的打烊。
自城門外,緩緩行來一彪雄壯兵馬來。
“天子回城了!”
守衛護城河的兵士朝著城上的樓館長聲呼喊。再由看守樓館的兵士將話帶到供居館內的官吏。
不稍時,大小兵士吏目盡數下樓,接迎慕容岄聖駕。
“微臣恭迎皇上聖駕!”
慕容岄的一馬當先,統領全軍,煞是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