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的江湖夢飛走了,帶著止不住的淚水趴在唐無情懷中,徹徹底底的飛走了。
她想起了那一場又一場塞北的雪,想起了那一次又一次寒冷的孤單,想起了自義湘離別後的一切,原來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也許她早就知道,在那一場沒有任何挽留的分離中,她就已經把唐無情逐出了自己的世界,可是後來的一切又太過唐突,她隻是在催眠自己,以唐無情那幼稚且荒唐的英雄夢為根基,來告訴自己這便是夢想。
可畢竟,夢總是要醒的,即便自甘墮落沉淪,可當現實沒有任何遮羞的擺在眼前時,再深的夢也要醒來。
唐笑醒了,在唐無情的懷中徹徹底底的醒了。
“唐無情,我們不會再相見了。”
她哽咽的說道。
“永遠也不會了。”
“……為什麼?”
“你答應我一件事,算是我告訴你這麼多的報酬。”
“……好。”
“我有生之年,你不許離塞北半步。”
“……我答應你。”
“謝謝。”
“……唐笑,我心好疼。”
“別想了,這是錯誤的。”
唐笑深呼了一口氣,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給了唐無情一個擁抱,隨後她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對唐無情綻放出了一個平生最燦爛的微笑。
“唐無情,謝謝你答應我,還有,謝謝你的笑字。”
她頓了頓。
“我答應你,我不會辜負這個名字的——。”
——你叫唐笑吧,一笑泯恩仇的笑。
唐笑微笑著,感覺身子一軟,癱倒在了木椅之中,她看著唐無情先是愣了半響,隨後拔腿撞開了木門,似是落荒而逃,又似是要去找什麼人一般,總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了唐笑一個人在屋中笑著。
都結束了。
而大漠上的廝殺,這才剛剛開始——
同日,同時,方家主宅內。
方恨夜半帶著司徒邙離開唐無情之後,並沒有立刻去找方襲報仇,他隻是悠哉的帶著司徒邙參觀了一番大漠夜半的風景,黃沙埋骨,風塵漫天,清冷的月照明了大漠上早已枯萎的樹幹,一副蕭條的景色。
司徒邙撇了撇嘴,並打了個哈欠,而方恨卻是頗有情調的張開了雙臂,仿佛詩聖附體一般,長歎了一聲:“啊——。”
司徒邙耳朵抖了抖,以為有料的扭頭看向了這個神神秘秘的兄弟,正當他抱胸準備聽聽自家兄弟的文采時,方恨啊了半天,閉上了嘴,沒了後文。
“……。”司徒邙眨了眨眼睛,突然起手一個爆栗就衝著方恨砸了下去。“你丫唬人呢?能有點文學細菌不?”
“我就喘口氣,你怎麼就以為我要吟詩呢?”被打的方恨十分不甘心,他捂著腦袋一臉憋屈的看向了司徒邙,委屈極了。“愛呢?”
“沒了!”司徒邙大叫一聲,索性這大漠地處偏僻而又荒涼,這一聲大叫剛剛出口便淹沒在了黃沙的呼嘯聲中去。“還有,你大半夜不睡覺把唐無情支走了,又把我弄出來,孤男寡男的在這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看啥?看風景啊?我沒龍陽之好啊,我可跟你說,不約,我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