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不如我送你去和你大哥見個麵聊聊天如何?”葉沉舟冷眼看著吃的正歡的紀無涯,口氣中似乎都帶著冰霜。
這話對紀無涯很是好用,葉沉舟話音剛剛落地,紀無涯立刻放下了手裏的蘋果,還順便給葉沉舟擦了擦桌子,縮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腰板一挺立刻規整的坐著,目不斜視,裝做自己很正經的說道。“否,兄長日理萬機,為弟的不應當打擾。”
“……。”唐笑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我能打他麼?
可這樣性情多遍的紀無涯,似乎才是葉沉舟心中的那個小鐵匠,見到紀無涯終於安分的葉沉舟也是緩了緩煩躁的心緒,摩挲著手指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一般。
唐笑見狀也是不敢打擾,隻是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又恢複散漫性質的紀無涯,小聲問道。“你和葉沉舟很熟?”
“熟。”似乎是受到威脅後的心悸還沒有退卻,紀無涯也回以低聲。“你知道,在東洲還沒有這麼亂的時候,各大世家都是有結締關係的,像我師尊,由於收了我師兄,所以也帶著我常常和這些個大牌湊熱鬧。”
“說了這麼多,你和雲不歸的師尊,到底是誰啊?”唐笑聽後莫名,雖然很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師尊’的存在,可紀無涯與雲不歸談到師尊也就是僅限於回憶裏,故讓唐笑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謂。
紀無涯聽到這個問題後也是困惑的撓了撓頭。“我師尊原本乃是閑雲野鶴,無名無姓,原本他想以‘無名’自稱,可俺覺得太俗,所以他就幹錯不想了,每每我和師兄談及師尊的時候,也就以‘師尊’稱呼其名了。”
……有你這樣悟性不高還賊挑剔的徒弟也是醉醉的。
唐笑暗地裏抹了一把汗,目光越過了紀無涯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葉沉舟,又開口問道。“你覺得,葉沉舟他在想什麼呢?”
“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更應該關注一下前方戰事。”紀無涯罕有的認真。
“為什麼?”唐笑奇怪。
“因為我已經把一指鏈給葉孤嶼了。”
“……那東西不是葉煉的麼!”唐笑立刻很不滿意,她還打算著圍觀圍觀,瞧瞧這葉煉生下來後會因此失去什麼東西呢!
紀無涯雙手一攤。“根據俺的了解,似乎這個世界上還麻油葉煉這個崽子,那麼我提前先給他爹也沒錯嘛,反正他爹也是嗝屁的結局,外一祭出這一指鏈送你回家的,就是他嗝屁的爹葉孤嶼呢?”
“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唐笑點了點頭,挑了眼皮斜眼看著紀無涯,突然涼颼颼的說道。“不過你這個人品,也沒誰了。”
“哎呀呀,人終有一死,死亡隻是生命的延續,何必執著捏?”紀無涯一副超脫的表情,感慨著說道。
而聽紀無涯感慨世道無常的時候,也是唐笑為數不多佩服紀無涯的時候,如她就做不到豁達如紀無涯,雖說她宣稱每一步都是在為了自由而努力,可若在夜深人靜時捫心自問,她不過是不想如此活著,更不願如此故去。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卻還在為了一絲可能而奮不顧身,乃至粉身碎骨。
唐笑低笑了起來,起身抱拳,對著在做的葉沉舟沉聲告辭。“葉前輩,義湘一戰,晚輩雖是一屆女流,可也願為這義湘的百姓謀得一份出路,此番,向您請戰。”
“願與敵軍決生死,護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