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無決的死,你們都要負責。”那具名為許釋的老者緩緩的抬起了頭顱,一下子驚飛了死樹上的烏鴉。“你也不例外。”
唐笑看清了,當許釋抬起頭顱的時候,他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瞳中印刻的是血腥的赤紅,那雙宛如魔尊一般的雙眼,所席卷的殺氣令她仿若置身修羅煉獄之中。
這種衝擊,江一歎亦深有所感,故他頓了頓,明知逃不掉,便帶著唐笑降下了身形,在許釋的注視下落在了他的身前。
“許釋,一切都過去了。”江一歎定定的看著麵前麵色枯槁的老者,如此說道,但那平淡的口氣之中卻仍還有著藏不住的顫抖,仿若麵前垂垂老矣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令人懼怕的存在。
許釋聽後隻是抬了抬眼皮,他太老太老,甚至連睜開雙眼都要用盡全身的氣力,但出口的話卻還是如少年般決絕。“不,隻要你還活著,隻要我還在。”
“許釋!”江一歎聽後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卻仿佛用盡了渾身的解數。“兩萬兩百三十年了,你還忘不了麼?”
老者聽後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他抬起了頭顱,將眼前的玄甲男人看在眼裏,半響後徐徐開口。
“兩萬兩百三十年了,我等死了這顆幼樹,也等死了你們這批混蛋,等來了顧念之的轉世,如今卻還要繼續等,你以為兩萬兩百三十年可以忘記一切,那麼我呢?我的兩萬兩百三十年,等的隻有仇恨,你叫我如何忘記?”
江一歎聽後無言,他該如何回口?這兩萬兩百三十年的等待,****揪心。
而許釋也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江一歎,沒有再次說話。
氣氛陷入了尷尬之中,兩方沒有一方肯退步,江一歎想離開,但許釋不許。許釋想了結這一切,可江一歎不願。
正當口,一聲清冽的女聲自天而降,打破了這沉默的格局,唐笑在一旁聽得不奈,這愛恨情仇本就是人間俗事,如今卻要扯上這唧唧歪歪的兒女情長,一點沒有江湖人的做派,倒像是個羞澀的大姑娘一樣,故她問道。“那你為什麼要等待?”
“我為什麼要等待?”老者許釋聽後,不可遏製的笑了起來,他似瘋癲的笑看向了在一旁的姑娘,指了指身旁那道深不可測的裂穀。“問得好,既然來了,你便自己下去問問地下的那個人罷!!問問他,許釋還要等他多久,他才肯移駕他處?!!”
“問了,你便會開心,便會不計較那些陳年往事麼?”唐笑看著眼前突然瘋笑起來的老者,麵不改色的繼續問道。“你保證?”
“我保證……我如何不能保證?”許釋狂笑著,仿佛在聽一個好笑極了的笑話一般,他笑的連手指都在顫抖,指向了那裂穀之裏。“你去,你回,你給我答案,可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去便去。”唐笑被許釋這一通狂笑弄的莫名其妙,她歪了歪頭,等許釋話音落地後沒有半分停頓,闊步就墮入了那道深不見底的裂穀之中。
這般決絕倒是令身後的兩個男人愣住了,許釋也不笑了,江一歎竟也忘了攔住魯莽的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