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辰某出馬,當然凱旋而歸。”辰無決頗為無奈的抱著顧念之,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頂,笑道。“今天吃什麼?娘子?”
“饅頭!”
“……又是饅頭?我軍營裏吃的都比這個好……。”
“你不喜歡吃吃說嘛!說了我也不改嘛!”
“好吧好吧,娘子,為夫最喜歡吃饅頭了。”
“這就對了嘛!”顧念之聽後笑了起來,歡喜的抱著辰無決親昵的撒嬌,一路歡笑不斷的入了廳堂之中。
華府貴人,典雅大氣,中間擺了一盤可憐兮兮的白麵饅頭,還是畸形的。
唐笑站在飯桌旁沉思,自己的手藝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麼?不過她反過來一想,也是,反正她連白饅頭都不會做。
看起來前世的自己真是棒棒的。
很容易便自我滿足的唐笑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周著的景色開始飛速變換,日月星辰更迭交替,那名為辰無決的男子一次又一次的著鎧甲離開,又歸來。
唐笑看著這輪回式的等候,名為顧念之的姑娘就這樣不厭其煩的蒸著白饅頭,卻每次都是畸形的模樣,手藝不見得有半分好轉。
唐笑又一次故意隨著顧念之進了廚房,嘴角抽搐的看著顧念之以殺父之仇的狠勁捶打著那團無辜的麵,似乎要將所有源於不能長相廝守的恨都打進麵中一般。
然後,等著辰無決回來的時候,顧念之便滿心歡喜的端出這盤畸形的白麵饅頭,陪著自己的愛人一同吃進腹中。
顧念之一定是恨的,她既不想讓自己的男人無所作為,又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常不在身旁,自己孤獨一人守著著日升月落,花開花敗。
唐笑陪著顧念之等了很久,終於在某一天的夜裏,顧念之突兀的起了床,穿著一身睡袍赤腳走到了窗前,月色清冷的照在身上,孤寂的房內隻剩一個孤單的相思人。
她站在窗前看了許久,突然轉身披上了自己唯一一件短褂,趁著夜色離開了。
唐笑知道她要去哪,她要去辰無決的身旁,去戰爭的一線,縱然是生死之地,卻能與他相伴相守。
她的視角是根據顧念之的轉換而轉換的,眨眼之間她便身臨百兵之中,那其中閃爍的光芒並非如今的仙人大戰,而似乎是另一個文明的鬥爭。
一種截然不同的文明,比起東洲的仙人更加絢爛,也更加多彩。
戰亂之時,是出英雄的時代,唐笑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卻能看見顧念之手握木杖,禦天地靈決而俯覽大地。
唐笑第一次知道,原來上一世的自己是這等威風無二。
她看著自己在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中大獲全勝,在一場又一場的反擊中突出重圍,她與辰無決二人是戰場上最耀眼的兩顆曜日,帶領著戰士一往無前。
這本該是最完美的結束,女子受不了相思之苦而隨著夫君四處征戰,如戰神附體一般屢戰屢勝。
唐笑長呼了一口氣,以為這便是結局,可萬物都是在靜止中變化,命運亦然。
場景一下子就轉換到了一個漆黑的洞窟之中,唐笑站在冰冷的岩石上,沒有熱血,沒有怒吼,沒有戰鼓擂擂,隻有徹骨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