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們為何要一世一世的輪回,我們隻需破道飛升。”
“你真的如此想麼?”雲不歸說到這裏,扭頭直視書千陽的雙目,那裏沒有任何情感,平靜的如同不曾活過。
是的,如同不曾活過。
書千陽凝視著遠方,突然一口汙血噴出。雲不歸在旁靜靜的看著,掐指一算便知燕南渡如今幾何。
正如他所言,燕南渡下山之時,便是其災厄將至之刻。
燕南渡很不好,自廢的百年修為加之命中劫數,竟活生生要了他大半條命去,神識已毀了多半,七魂六魄也不在凝聚,而是有飄散的趨向。
沈禦寒遠遠的看見了這一幕,嘴角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但唐笑很不開心,雖然她不太懂燕南渡到底要對她做什麼,不過好端端的便撲了街,這可是誰都開不起的玩笑。
她慌忙的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燕南渡,將其抱在了懷裏,血不停的自其口中溢出,燕南渡的臉色越發蒼白,而呼吸更是漸漸消失。
唐笑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子,她抱著他,有點亂了陣腳。
幸虧此刻,一名壯漢自人群中快步的走來,將燕南渡從唐笑懷中接過,在燕南渡殘存的意識配合下兩方原地打坐,壯漢雙掌貼其後背為其傳功續命。
“這不是長久之法,燕南渡,你必須回昆侖。”那壯漢傳功賣力非常,豆大的汗自其額頭不斷流下。由於此刻燕南渡極度虛弱,所以他給他傳功,不僅快不得,還需小心翼翼,容不得半點差錯。
燕南渡沒有回話,隻是專心運功行轉大小周天,盡可能的對自身重傷之處進行保護與恢複。
大漢見狀,便知其仍有心係之事,可若是此刻再耽誤了,這條命怕是會殞命當場!“你還在猶豫什麼?燕南渡,你必須回去,現在,懂了麼?方才散功為了你突然出現的徒弟就已經夠胡鬧了,如今你還要幹什麼!!”
“要……。”燕南渡虛弱的開口,手掐子午決盡快的去吸收壯漢的真氣,費力的說道。“唐笑……過來。”
唐笑聽後立刻走了過去,在燕南渡身前蹲好,這人為了她都這樣了,人情還都還不起,隻希望此刻燕南渡莫要在出事便好。“我來了,你有事就說,我辦。”
“血……我……血契……。”燕南渡斷斷續續的隻說了幾個字,血便爭先恐後的溢出,沾濕了他的白色長袍,看起來猶如一朵血花綻放其中,駭人非常。
血還在湧,而燕南渡似乎還要再做解釋,唐笑見狀連忙趕緊發話表示她明白了,並以驚人的領悟力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一滴血遞給了燕南渡。
後者顯示欣慰的笑了笑,而後又沉默的看著眼前這滴血,默默的閉上了雙目。
這丫頭,怎麼這麼蠢呢?血契啊……要用心頭血的……。
唐笑不知道這點,但那壯漢知道,從方才的對話中他得知了這姑娘還未與燕南渡結締血契之連,這也解釋了為何燕南渡重傷如此,而唐笑卻毫發無傷的原因。
能為一名隻存於口頭之名的徒弟做到如此地步這種事,這天地間怕也隻有燕南渡能做的出來了,雖然看似極不合理也極度無法理喻,但這也是燕南渡之所以成為東洲第一的根基所在。
昆侖決,修者須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