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後,跟著一千名軍士。我翻身上馬,和荀彧並騎而行,一路上把華佗被張讓刺死,並且傳授醫書的事情,詳細的收了一遍。荀彧聽的連連稱奇。
臨到郭嘉居住的城郊客棧門外,他還問我;“熙兒,你是否有把握救活奉孝。”我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我想試試,到了現在這種關頭,也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荀彧點頭道;“好,也隻能如此了。”
郭嘉似乎已經沒有呼吸了。臉色白的像一張白紙,眼皮和嘴唇都呈現出一片於黑青紫。手指尖也發黑變青。全身上下的肌肉不受控製的顫抖。雖然沒有意識,可是口裏的牙齒還是咬的格格作響,顯然是已經處於極端痛苦的掙紮中。
荀彧臉上立即露出不忍之色。嘶喊了一聲;“奉孝——”坐在床邊,拉住郭嘉發青的右手,痛哭起來。
我仔細的觀察了郭嘉的臉色,肌膚的顏色,然後,拉起他的手臂,為他把脈。我不會把脈,從來沒試過,可是憑借著醫書中的技巧和法門,立即就得出了以下的結論。
濕寒交侵水土不服,導致的壅蔽之症。也就是說他的血脈阻塞不通,難以流遍全身,類似於今天說的心肌缺血。假如不及時醫治,隻怕這人過不了今天晚上了。
我咳嗽了一聲說;“先生,我試試救活他,不過沒有絕對的把握。”荀彧是什麼人,當然明白我話裏的意思,立即站起來,把地方閃開,同時快慰我道;“盡力一試,死活全是天命,怪不得你。”意思就是讓我放下包袱,他不會遷怒於我。
那就好了,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我從身邊取出,華佗臨終時交給的銀針包。打開來,裏麵便現出,幾十隻精光閃亮長約一尺的銀針。那個時候的針灸還不完善,所有的針似乎都隻有一種長度,而且由於手工製造業的落後,針稍微粗了一點,看著有些嚇人。
我抽出一根,拿在手中,就想向他頭頂的百會穴插下去。可是還沒動,就被一隻手,攔了回來。
“你這是做什麼?這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這麼一根針紮下去,活的隻怕也給紮死了。”荀彧著急道。
針灸術尚未流行,所有人都不認識。看來我的技術填補了國內一項空白,完全可以申請專利。
我歎了口氣,道;“這種醫術,乃是華佗手書,弟子經過長期鑽研驗證,發現的確有起死回生的效用。先生如果不信,我可以在自己身上實驗一二。”
說著,拿起那枚銀針,向自己頭頂的百會穴插下去,一尺長的銀針,直沒入柄,半點沒剩的**我的頭中。荀彧和幾名軍士的臉色,已經蠟黃,驚慌得道;“二公子,你沒事吧。”我笑了笑,把銀針從頭裏***,悠然道;“去,幫我取一隻油燈來。”
荀彧見我安然無恙,就放下心來,一個勁的喃喃自語;“神乎其技、神乎其技。”我笑了笑說;“比起先生,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本事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的。”
荀彧搖了搖頭,歎口氣,冷冷的道;“殺人和救人怎麼能相提並論。”我正在下針,隨口道;“以殺止殺,結束亂世,讓世間恢複清平,才是最大的功德。”
荀彧的眼中登時閃光,光彩一閃而逝,他又把目光和精神,全都集中到我手上的銀針上。
我憑借著不斷背誦的心得和在自己身上摸索出的穴道方位。按照醫書上所載的,治療痹症的方法,下針一百零八顆。郭嘉臉上竟然漸漸的恢複了血色,指尖上的黑灰也逐漸消散,有了一絲微紅。在我特殊手法的碾壓旋轉之下,又過了半個時辰,郭嘉臉上的灰白和嘴唇眼角的黑紫也逐漸消散。喉嚨裏發出一陣嗚嗚嗚嗷嗷嗷狗一樣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