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隻是潦草敷衍的墓,上麵刻著他曾經愛過的人。
池彥。
當初聽到他縱身一躍從天和辦公樓11層跳下去時,黎延還在國外,聽到消息也隻是微微錯愣,輾轉了一晚上,終究還是飛回來了。
這個年紀才27歲的前戀人,死前風光地攪亂了整個天和地產,死後卻連個送葬的人都沒有,落到要直接火化或是被送去解剖的地步。黎延到底不忍心,便暗地裏給他買了墓地。
此刻,看著空蕩蕩的墳墓,跟旁邊花束信物錯落的旁人墓碑相比,就連黎延,也替那個人心酸惆悵,如果他沒有背叛自己,沒有愛上那個一心隻是利用他的男人,那麼黎延或許會和他一直幸福下去。
不過現今說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既是你種下的因,因果報應,這果也非自食不可。隻是不知現在的池彥是否已離去,或者也像他當初那樣重生在其他人身上。
黎延想到這裏輕笑了一下,撫了撫墓碑,有些傷感地問:“池彥,你當年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自然沒有人回應他,不知怎的,身上有些冷意。
黎延的這一次探訪差點就把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幸好他隻是在國內逗留了兩天,而且在墓地也不過費了幾分鍾,很快又回到了國外。
不想在飛機上遇見了莫少天的一把手——覃助理。
值得慶幸的是,在國外這半年他每日必健身2個小時,身材已壯實許多,跟先前許沐凡清瘦判若兩人,而且現在是冬天,人人頭上皆是口罩帽子大圍巾的標配,他的打扮並沒有引起覃助理的注意。
黎延在坐下之後慶幸此行做的是經濟艙,又和覃助理拉開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下機時,他本是遠遠扭頭就走,卻聽那人在打電話。
覃助理依然是用那一絲不苟的聲音:“告訴莫少,許沐凡已定位,務必請他先做好該做的事。”
黎延大吃一驚,他立即給自己的鄰居聯係,果然,曾經在兩天前,鄰居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出沒。
黎延掐指一算,自己找的這處住所也不過住了一個多月,暗忖那姓覃的辦事效率果然高。既然被發現了自然不能再繼續住下去,於是黎延當機立斷地換了一座城市。
他還沒把新房子捂熱,這一幕又重新上演——一個月內行蹤再次暴露,黎延不信邪,但第三次更換住址時,卻是覃助理直接找上了門。
“沒用的,無論你如何逃,莫家的人一定能追蹤到你的信息。”覃助理冷淡道,“你以為莫家隻有獨秀?”
“難不成是FBI?”黎延嗤笑。
“綜合實力比不上,不過集中莫先生的線人專注一個目標的話,即便他逃到深山野林,我們也一定會找得出來。”
黎延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本正經的覃助理。“莫少天瘋了?”
覃助理不置可否,心底隻道為愛癡狂。
“你輸了。”他總結道,三個字暗含著力度。
黎延挑眉,發覺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他本以為以莫少天的性子,被自己拒絕後沮喪是自然的,假惺惺地找尋一段時間也是自然的,不想卻還真堅持了半年多,所以莫少爺動真格了?
“那覃助理想拿我歸案?”黎延笑道。
覃助理有些意外:“你不怕?”
“死過一次沒什麼好怕的,再說我跟他的約定是:一年之內找到我便考慮考慮,又沒說答應。”黎延見他臉色惱怒起來,平靜道,“我從未承諾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