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了睜眼,全身都有些僵硬,剛要起身,又體力不堪的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聽到女傭喊道:“快來人,這鄉巴佬昏倒了,真晦氣……一大早的地上這麼一灘血,人還昏了,我怎麼那麼倒黴!”
又聽到腳步聲,還有人說道:“少爺說把她弄進去,別死了,不然老夫人那裏不好交代……”
再次醒來,天已經又快要黑了。
葉靈清躺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
外麵的燈照進來,發現這是霍廷霄衣帽間的一快小地毯上……
她雖在山裏長大,可從來求助她跟師父的。
哪個不是達官貴人?
哪個不是客客氣氣?
又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這個男人為了白蕊,真是厭惡透了她,她以後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但為了活命,她沒得選擇!
葉靈清又拉開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彼岸花,果然還是淺粉色,比之前淺了。
昏睡那麼久,好運應該隻能維持幾個小時……
這也夠了。
她深吸一口氣,忙從角落裏翻找出唯一一個屬於她的破舊行李箱,竹藤編製的。
葉靈清從裏麵翻出一套款式清簡的白色自製漢服換上。
她師門傳承神秘,自幼跟師父看相、治病酬金無數。
然而……她卻是個窮鬼。
因為她的倒黴命,得來的診金,她隻能拿去行善。
診金花在自己身上的越多,愈發倒黴,受傷就越嚴重!
隻有自己做的東西和出賣勞力的錢可以用。
所以葉靈清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解決的,從不敢亂花錢。
臥房裏空無一人,葉靈清又餓又虛弱,小腹更是疼的直冒冷汗。
她強撐著去了廚房想找些吃的,順便給自己熬點紅糖水。
大約正是晚飯時間,廚房裏的人忙的熱火朝天,見她進來,俱是一愣。
這鄉下女人換了一身衣服,黑發披肩,蒼白的臉配著絕色的五官。
當真如瑤池仙女一般,讓人挪不開眼。
可隨即,一個個女傭臉色嘲諷。
“喲,鄉巴佬終於醒了?你們鄉下肯定沒有那麼舒坦的地板睡吧?”
其中最漂亮的年輕女傭曉玲嘲諷的看著她說道。
話音落下,其餘幾個人都捂著嘴跟著笑了起來,有人符合道:
“真是不要臉,又賤又不要臉!都什麼年代了,還說給少爺衝喜,明明就是想攀龍附鳳!”
“如果要臉的話,怎麼有機會賴著不走呢?真是可惜啊,脫光了衣服送到少爺床上,少爺都不看她一眼。”
“紅糖在哪裏?”葉靈清麵無表情,懶得跟這些傭人費口舌之爭。
“怎麼?你們鄉下人也要吃紅糖嗎?”
漂亮女傭曉玲是管家的外甥女,又跟白蕊關係不錯,似乎對她格外針對。
曉玲從身後櫥櫃裏拿起一小罐紅糖朝她晃了晃,笑道:“霍家隻有馬格裏玫瑰紅糖,你在鄉下肯定沒見過吧?”
“給我!”葉靈清臉色已經沉了下來,身上的氣場隱約有些攝人。
曉玲笑了笑,將紅糖遞到她麵前,葉靈清正欲伸手去接,她卻故意先鬆了手。
“啪”一聲紅糖落地,曉玲做作的驚呼:“哎呀,碎了!真是可惜了。”
葉靈清縱然脾氣再好,也麵色一沉。
她眸光掃過,竟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不過怎麼說,我也是霍家少奶奶,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尊卑?”
“少奶奶?你自封的嗎?少爺對你的態度還需要別人提醒你嗎?你配讓我們尊重你嗎?”
曉玲譏諷道:“沒有婚禮,不能公開身份,新婚夜被少爺在大雨中罰跪,你算哪門子的少奶奶?真是笑死了!充其量也就是個衝喜的工具人!”
“到時候等白小姐回來,你立刻就會被趕出去!白小姐可是西醫學的博士,跟少爺10年前就訂了婚約,你逼著少爺娶你,真是不知廉恥的下賤貨!”
葉靈清眸光一沉,也不生氣,隻淡淡掃了曉玲一眼。
她似笑非笑道:“牙尖嘴利,作風不正,心思歹毒。”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近日應該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身,你小心點,它……可是不舍得離開你的,畢竟都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你卻對它那麼狠心。”
她說著,眸光似有若無的睨了眼曉玲的小腹。
曉玲愣了一下,打了個寒顫。
別人聽不懂,她自己一下就明白過來,葉靈清說的是她什麼醜事。
頓時,曉玲又恐懼又惱怒:“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個鄉巴佬,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一雙指甲又尖又利,朝著葉靈清的臉頰就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