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後一次亂來 不敢出山林(1 / 2)

人分三六九等,這是幾乎不會改變的事實,但是每個人的幸福感隨著社會的發展可以看成是幾乎相同的。站在高處的人,看著蒼天,卻不易開懷大笑;站在低處的人,可為小貓小狗一笑。所謂知足常樂,為富者,必難知足。而今就是這麼一個年代,人想要餓死,除非天災人禍,放在你頭上,賣個體力,討個生活並不是難事。自由和快樂在他看來都是感覺出來的,有時執著、有時任性,這就是我,洪子文。21世紀中葉,風燭殘年的我,近一甲子的年華,在這個高度機械化和智能化的中國,靠著機器難以跨越的、年輕人很少幹得事(修理和擦拭廁所、管道、光纜、無線接收器等)謀著生活。有些事錯過了,要用一輩子來償還,特別是像我這樣毫不起眼而又站在社會底層的人。40年前的我,因為不滿為富不仁的二叔,劫富濟貧,終因貧者無知的貪婪告發,被捕入獄關了15年。昔日的同學都已成家立業,傳說的初戀早就嫁給有錢的公子,現在的他們甚至有的都抱了孫子。現在的我,時而還能在透視電視(最新科技,空間立體電視,可以隨時隨地觀看)上看到幾個同學,眾叛親離的我,終將孤獨終老。歲月終於在我的肌膚,在我的肌肉上留下痕跡。日夜看著皺皮與皺紋的堆積,和萎靡的肌肉,不禁暗歎一口氣。“一個人走了,是不是可以像我一樣,無牽無掛?”每每從夢裏笑著醒來,卻不願承認臉龐兩行的清淚:“秋天了,濕氣真重!”“老頭,你行嗎,要不要給你根保險帶,這裏摔下去可不得了,即使你的命不值錢,砸壞了雷達可了不得啊。”在99層的高樓大廈頂部,一老頭徒手爬上了這樓頂10米高的的無線信號接收雷達。老頭不恐高,似乎如履平地,在雷達上摩挲著,似乎在向年輕人證明著自己的青春,然而她的舉動的確讓天台上的幾個青年保安為之色變。“叫個機器人過來,試一下這一塊區域,應該是這裏接收的幅度弱於其他地方。”趴在雷達上的老頭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似乎是找出了病因,朝後麵的幾個青年大聲道。然而,11月的秋風竟在這時亂吹了起來,老頭心裏咯噔一下,立馬緊緊抓住雷達的邊緣,暗歎一聲:“不該這麼亂來,這該死的鬼天氣啊!”藍色的工作服掩蓋了他的臉,隻留下佝僂的身影,雷達接收器用於緩衝風力的自動裝置受著突如其來的風的影響,開始搖曳起來,像是要把這惡搞不服輸的老人甩出這個世界。“老頭,快下來,起風了!生命要緊!”幾個青年保安慌了,趕緊讓緊急機器人甩出繩子套住老頭。老頭已然不得不服輸,長歎一聲,就要放棄掙紮。然而一道強光,直接劈在了雷達接收器上。老頭瞬間灰飛煙滅,隻留下一個蒼老的殘影,給了眾人萬千思緒。當我的意識清醒,自以為應該是到了另一個世界,或者說是到了地獄或者天堂,想到這裏卻舒坦了。“山清水秀,真美,這就是天堂吧!”我的眼睛被連綿的山水充斥,內心被驚動了,就算是天堂,也沒有這麼美的吧?心裏自言自語著。“啊!”話未說完。手腳和胸口的傷痛卻讓我忍不住大叫起來,聽著稚嫩的聲音,在露水的映照下,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竟是一小孩模樣!“蚊子!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斜背後一精壯的小青年跑了過來,檢查著我的身體,很是擔心我的安危。“都怪我不好,讓你從山上滾了下來!現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青年看我沒什麼大事,自己又笑了起來,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真實。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懷衝擊著,蒼老的心,莫名其妙的,不禁潸然淚下,這也許是50年來我第一次感動得落淚。而後我跟著進了村子,知道自己是重生到了一個古老的村子,而又因為不熟悉村裏的環境,也不敢多說話,也就便成了村裏話最少、最不頑皮、懂事的孩子。每次又回想起以往的生活,現在這種生活,雖無父無母,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哥哥,卻生活得十分愜意,也算是我夢寐以求的平淡生活。可是好景不長,剛過兩年,甘盡苦來。黃巾大亂,哥哥因為帶頭反抗官兵的搶掠,死於亂兵之下。而後附近許多村裏的青壯年不敢反抗,都被抓去當了兵。村裏的勞作一度變得困苦不堪,老人、孩子、婦女便成了這個山頭的繳稅者,白天與飼養野豬,晚上還要去山林狩獵,常常有噩耗傳來。一年以後,人漸稀薄。樊老村長無耐之下隻能跟好幾個村落並在了一起,方才有了一線生機。老人和婦女拚命地為了孩子奮鬥著,往來於撒血汗與山林間。村裏的孩子知道生活的殘忍也拚命地學習著武藝,跟著老人去山裏獵物。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年,孩子們堅強地變成了青少年,村裏的獵物也漸漸多了起來。從一開始,我便想問,這麼多人生活於這林間,又要交稅,又要防止猛虎野獸的侵襲,為什麼不想往別的地方移居?然而,這幾年,我算是明白了,這裏已是如此,誰都無法想象外麵的治安,每一年該有多少人慘死!每每想到此處,不禁全身不停地打冷戰。做了有關調查,四年前應該是黃巾之亂剛開始,是184年。此時,應該是188年,也就是說我這個世界的大哥已經死了四年了。多虧有村裏的幾個夥伴照顧,才使我不至於挨餓受凍。清晨的山林,異常甜美,我摸摸感受著周遭的一切。“蚊子,前幾天打造的夾子,竟中了這頭豹子,這上麵的豹皮就歸你了,豹肉歸村裏,還有2隻小豹子周明妹子很喜歡,就送給她先養著了。”說話地是一人高馬大的俊美青年。前年還與我其高的虎頭(小名,村裏都是叫小名的,3個村子可以說沒有一個認識字的),如今身高9尺,比我高出了足有一個頭。他的話在村子裏都是擲地有聲的,因為他的武藝和品行已是村裏當之無愧的頂梁柱。虎頭,其實真名叫樊虎,與我同是村子裏年紀最大的兩個孩子,隻有我和他爺村長爺叫他虎頭,其餘除了叫虎哥的就是叫公子。大家都叫我蚊子,是因為小時候,我的身體與蚊子一樣瘦弱,因而得名“蚊子”。這些年拚命學習武藝,方才有些男子氣魄,但是因為習慣了,還是這稱呼。順帶說一下,前天,虎頭,阿明,萬馬,萬軍四人(這四人於和我都是原來同村的五個孩子,平時關係是最好的)采用了我的設計在村裏製作了5個鐵銅混合的金屬野獸夾子。昨晚竟然夾了一隻豹子,今天早上,五人和周明可愛的妹妹小草循著野獸的血跡,輕而易舉便在一個山洞裏找到了這隻豹子,順帶著發現了剛滿月的2隻小豹子。周明妹妹很喜歡小動物,看著小豹子,抱著愛不釋手,才有了剛才樊虎的分配。“豹子,是大家的功勞,為何把豹皮留給我?每次都是我出力最少。夾子,是你們打的,而我最多隻看了看樣子!”我知道虎頭是讚賞我的設計,但是我並沒有出汗水,還是不該接受這新豹皮。“蚊子,你父母早逝,你大哥前些年為了村子,失了性命,這些年你一個人也不容易。眼下都快要入冬了,你這衣服毛都已經掉光了,怎麼可以防寒呢?”虎頭說完,兄弟都勸我收下,我感激不盡,細想來這3年,要不是幾個兄弟照顧我,幾次就我於水火中,怕是早已餓死或者被豹子老虎叼去了,不禁暗暗發誓要改造現在的手工織布,讓大家都有衣可穿。連續幾天,加上以豬肉為誘餌,野獸夾幾乎明天都有豺狼虎豹上鉤。村裏的長輩召集起來開了個會議,說了野獸夾的好處,一可打獵,二可防止虎豹豺狼對村子的襲擊,要求村子拿出所有無用的金屬器具打造夾子。獵物由此頗多,野豬和野雞的飼養業變得方便起來。至冬季,村裏的雞蛋數量頗多,獵物的皮毛、幹肉居多。現在十幾個青少年聚在一間屋子裏商量著由誰把這些貂皮豹皮,以及一些肉食送出村子,到長安販賣。正為難:怕去得人多,村子不保;去得人少,肉食難保。“虎頭,我們還是不要出去吧,現今黃巾賊起義,天下大亂,與其出去販賣還不如屯與山林,讓我們村多吃些肉食,待我們武藝學成之日,方可再出山走商路!”看眾人實在是商量不出來,我這個很少說話的一員,怕這些人到時候真一股腦出了村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蚊子,一向思考得周到,不像我們這些山村野人,如此看來我們還是放棄出山林,以求自保。昔日蚊子大哥在時,爺爺就說天下商人巨奸,賺不得大錢。”虎頭的爺爺是現任的村長,虎頭也算是有見識的人。“好吧,等過些年我們成了武藝便出山去!”周明好像明白了什麼,本來主力讚成出去的他信任地看著我,讓我激動不已。“你們呢?有反對意見的可以直接說出來!”看著剩下的20多個人,虎頭真誠地詢問道。“一切聽虎頭大哥的!”眾人都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反對意見,齊聲說道。天道猛於虎,不敢出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