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與辛評聽完郭嘉的一番話,知道這是其在推辭,仍舊不想接受他們的建議。看著搖頭晃腦隻顧喝酒的郭嘉,兩人對視一眼,知道今日勸說一事已不可行。“等以後去了冀州,在那邊站穩腳跟後再找機會來勸說奉孝吧。”辛評心裏不放棄地想道。
“哎,都喝酒啊?”郭嘉似乎注意不到身邊發生的情況,喝酒一直就沒停過。
“對了,我們之中好像還有個人光喝酒沒說話呢吧?”郭嘉一拍旁邊坐著的孫逸,說道:“嘯行,到你了,不能隻顧著喝酒,你看我們每人都對‘功名’道出了自己的見解,你呢?吾家酒雖然好喝,但也不能這麼貪杯啊。”
“喝這麼苦的酒,我還貪杯?我可是喝過茅台和五糧液的人!”孫逸無語地看了郭嘉一眼,心裏想道,“讓我學古人一樣暢談闊論?唉,咋來到三國就打了一場仗,然後就成了每天都引章摘句了?到了哪裏都能碰到談論文學之事。現在在我偶像郭嘉麵前,又是其親自邀請,咋辦?怎麼蒙混過去呢?咋就想起來讓我繼續學你們說大道理呢,唉,在偶像麵前可真不能丟人呢。”
孫逸皺著眉頭稍微想了下,突然想起來以前學過的‘適者生存’,想起了‘名為虛,行為實’,整理了下思路便朗聲道:“‘功名’在於己
,正所謂‘事在人為’,吾亦無異解。然‘功名’所得,不止在於己,還在於外。若一人天生神力,勇武過人,生於清平盛世,則其所長不顯;若其生於亂世,則少則為一將軍,大則甚至留世於千秋萬代之功名。己之所長當與其生存之時共存。而主,人皆可選,其生存之時不可違也。‘功名’之事,吾等亦可多思之。人人立功求名,皆會想盡一切可用之法而為之操勞一生。人生暮年,回想起來,所為‘功名’,乃留於後世之所知,之所敬仰,然非己所擁有,此‘功名’實己所未得也。人生在世,光陰如金,若能助得他人,有無‘功名’,己所得,‘仁,聖也’。”
“好言,好語,嘯行之言吾佩服也。想不到這天下,吾郭奉孝另眼想看還有嘯行一人!”說完舉起酒碗敬向孫逸,孫逸此時也不做作,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吾也想不到,來奉孝處能看到如此大才之人。‘仁,聖也!’來,辛某也敬嘯行一碗酒!”說完辛評便也將一碗酒喝了個幹淨。
孫逸苦著臉又喝了一整碗酒,心想自己真是多嘴,想虛榮一下卻得來這種結果,這酒真的很苦啊。
“哈哈,今日又多認識了一位有才之人,真乃幸事啊。看來以後要多多來奉孝處喝酒啊。”郭圖在一旁笑著說道。
“那你們自己帶酒,我郭某之酒可貴重著呢,來一次少一次呢。”郭嘉一臉‘肉疼’地笑道。
“哈哈,奉孝還是如此愛酒啊。”辛評打趣道,眾人一齊大笑。
眾人在郭嘉小草屋裏喝酒聊天,很快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我們的孫大少本想繼續往洛陽方向趕路的,但經不住郭嘉的一再挽留,加之孫逸剛見到郭嘉,對曆史上的郭嘉之本領也特別好奇,暗地裏一直想好好地學點郭嘉的‘鬼才’之長。就這樣,孫逸與郭嘉的兩位好友郭圖及辛評一起在這類似世外桃源的幾間小草屋裏住了下來。
兩天後,郭圖與辛評向郭嘉與孫逸告辭,去了冀州。送完兩人後,郭嘉則邀請孫逸去了那條小溪的最上遊:一座山的山頂處。在那裏有一個小亭子,人站在亭子裏,可以俯視山下的大地,俯視蜿蜒的小溪,俯視這方圓幾裏內的一切。
“嘯行,幾日相處,吾知汝才學過人,想有一問,‘汝如何看這天下?’”
孫逸剛想開口,但卻停了下來,帶著點好奇,開口問道:“奉孝,你看這天下當如何?”
“嗬嗬,嘯行高論在後啊。好,吾先說給嘯行聽。如今天下之亂,在於黨錮之禍。禍其朝廷,則天下遭殃。如今黃巾四起,雖經鎮壓,但大漢根基被毀,黨錮仍未消除,天下之亂不但未結束,而是始也。這就像這山下的小溪,其上山頂之源已毀,其下必然漸流漸少,其周圍土地便會慢慢變成沙地,若無新源,此處不久便是一片荒蕪。”
“不錯。”孫逸聽完之後接話說道,“黨錮之禍禍害朝廷,然亦是因朝廷而起。上管不善,則下行其惡,百姓遭殃。如今天下大亂,黃巾四處蔓延,大漢雖還在,然名存實亡!天下之亂已不可避免,正所謂‘亂世出豪傑。’然豪傑雖似新源,可讓山下大地煥發新機。然,新源一旦亂起於四周,則大地之水量猛增,必有洪水泛濫,是亂世之象也,吾華夏民族避開此亂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