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衙役們拖著年輕公子往外走,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他體內有一絲光源湧動。她眸色一變,緊緊注視著這位“凶手”,他的身上有光的碎片。
孫三娘瞪了凶手一眼,雙手插在腰間罵道:“真是該死,長得人模人樣的,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江晚箏輕咳一聲,拽了拽孫三娘道:“孫掌櫃,我們還是找找你侄女吧。”
“好,咱們走。”孫三娘跺了跺腳,念念道,“也不知道侄女去了哪裏,去寺廟燒個香,結果不見人回來。”
她扭頭看向孫三娘問道:“孫小姐去的哪座寺廟?”
“咱們陵陽城最出名的寺廟就是雲香寺,她說去寺廟燒香求姻緣,結果一直未歸。”孫三娘眼圈一紅,聲音也有幾分顫抖。
“你別急,我會幫忙尋人的。”江晚箏安慰她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不知不覺回到明月樓。她的鋪子挨著孫三娘的酒樓,兩人也算是多年的鄰居,不可能坐視不管。
孫三娘見天色已晚,暗歎一聲說:“晚箏姑娘,謝謝你陪我。等到了白天再去尋人吧,雖然抓住了凶手,可我這心裏還是放心不下。”
“好。”她拿出鑰匙,打開明月樓的門,“天色不早了,孫掌櫃也早點歇息吧。”
她目送孫掌櫃離開,看著疲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時雨停了,她收起油紙傘,看向身旁的小巷,輕笑一聲說:“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
話音剛落,一位年輕女子從小巷裏緩緩走出,她摘下鬥篷,露出一張嬌美的麵容,發如青絲膚如白雪。
江晚箏覺得女子看上去眼熟,仿佛在什麼地上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她攏了攏額前的劉海問道:“姑娘,找我有何事?”
“掌櫃,我們能進去談談嗎?”女子神情焦急,黑眸中滿是渴求。
“隨我來吧。”她推開門,把女子迎入鋪內。
女子緊隨其後,踏入明月樓的瞬間,合上鋪子的大門。她一臉歉意的說:“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很重要,所以多有得罪。”
江晚箏臉色平靜地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說:“姑娘的做法真有意思。”
女子抿了抿唇,纖細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我叫柳紅顏,是一名舞姬,這次到明月樓來,是想請掌櫃的幫忙。”
她眉頭一挑,難怪這個名字如此耳熟,柳紅顏的舞猶如驚鴻一般出神入化。前些時日戲班在城中表演,她有幸得以一見。
“姑娘的驚鴻舞跳得不錯,不過你們在城中也是短暫停留,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助地方。”她客客氣氣的問道。
柳紅顏窈窕的身姿往前一傾,鼓起莫大的勇氣道:“那些女子都是我殺的,與那位蕭公子無關。還請掌櫃的幫忙,把蕭公子從衙門帶回來。”
江晚箏倒了一杯茶,把青色的茶杯遞入女子手中,徐徐的說:“柳姑娘太高看我了,縱然王捕頭與我相識,可蕭公子牽扯進命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來的。”
“掌櫃何出此言。”柳紅顏眉頭一皺,緊握住青色茶杯,“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這一點我能感覺出來,所以拜托掌櫃幫他洗刷冤屈。”
江晚箏細細打量了她一眼,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腰肢纖細的可以盈盈一握,仿佛一股風就能把她吹走。如此嬌弱的美人兒,又怎麼可能是凶手。
“柳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什麼可幫你的。至於蕭公子是不是凶手,王捕頭自然會有定論的。”她直截了當的拒絕,麵色依然十分安靜。
“你,你明明可以幫我的……”柳紅顏聲音微顫,美眸裏的希望一點點黯淡下去,冷笑一聲說,“明月樓的掌櫃,果然十分無情,今日我算是見識了。”
江晚箏看著眼前美人兒,小臉一陣紅又一陣白,一副恨不得拚命的架勢。她微微揚起唇,重新打開門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柳姑娘,恕我無能為力。也不知你聽誰說的謠言,實在是高看了我。”
柳紅顏邁著沉重的步子,十分不願地挪到門口,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江晚箏,悲切的說:“如果有一天,你遇見了自己喜歡的人,還會這麼冷酷無情嗎?”
刹那間,明月樓內格外安靜,她拿起茶壺的手停留在半空,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