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我的事情寫出來,我希望有人能看到它。我承認這件事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也許你會覺得這篇東西隻是個扯淡的無聊小說,可是此刻正發生在我身上。
那天就像一場夢一般,如此扯淡,卻又如此真實。
一大早,吵吵鬧鬧的說話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一定是我媽又在那裏嘮叨著如此貪睡的我,我想像平常一樣叫媽媽小聲點,可是明明思維在運轉,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最糟糕的是眼睛也睜不開。手腳似乎也不受我的控製了。
“MD,什麼情況啊。”我在心裏大罵道,但是卻沒有人聽到我內心的聲音,我感覺自己的情況糟透了。
一定是鬼壓床,我聽過很多鬼壓床的經曆,那時候我像是聽別人故事似的,全當笑話聽,這回居然發生在我身上,這真是報應啊。
我努力的回想,以前寢室裏的人說過,被鬼壓床不能緊張也不能害怕,要渾身用力,一瞬間就會好了。我用力用了五六分鍾,可是依舊沒有知覺,我一下子泄了氣,這是誰出的主意,一點也不好用。這個對策應該是寢室裏的老幺高陽說的,這家夥平時就不靠譜,我用這個辦法,隻能怨自己笨,怨不了別人。
勁兒也用過了,依舊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我感覺有點累了,還是等身上的鬼睡醒了,再說吧,我安慰著自己。沒錯,我就是這樣,沒有理想,沒有美貌,沒有錢,最要命的是,又懶又饞,還怕辛苦,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這個人一無是處。
這時,我聽到門響了,有高跟鞋輕擊地板的聲音。“咦,媽媽麼,她怎麼穿鞋進我屋啊。”不過正好,她一定會把我拖起來,然後嚷道“這個懶丫頭,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這樣一來鬼就會嚇跑了,我覺得自己有救了。
聲音越來越近,我想著一會兒,要吃什麼呢。可是我等了五六分鍾也沒有被她叫醒,她在我屋子裏走動著,在我床前繞來繞去的。我的心啊,真是急啊,心想平時叫我像提溜雞崽似的,關鍵時刻怎麼沒動靜了。
門又開了,因為我的臉感覺到一陣風,似乎渾身上下的零部件隻有腦子,耳朵,還有臉有感覺,可是接下來我意識到錯了,我還少說一樣,手腕。
手腕上突然感覺有點疼,像針紮似的,可是即使這樣,我仍然說不出話,叫不出來,這讓我有些驚慌。
另一個人走進來,她鞋子的聲音比剛才那個還大些。“佳薇,這個病人,還沒醒啊。”病人,什麼病人,我來不及思考太多,而是豎著耳朵聽著她們的對話。
“嗯。”
“都快半個月了吧。”
“十七天了。”
“這是不行了,咋還在這耗著。”後進來的女人聲音變得好小聲,要不是屋裏靜,我可能都聽不清。不過,等等,病人!她們說的病人難道是我,我驚訝自己的這個想法,可是剛才針紮似的感覺是真的。還沒有想太多,兩人後麵話讓我差點背過氣去。
“八成植物人了。”先前的女人歎氣般的說道。
植物人,我還這麼年輕,還沒有好好談過戀愛,可是這些都不要緊,我在世上唯一的牽掛是我的媽媽,她視我如命般,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已經十七天了,在醫院住上半個月就可能使我支離破碎的家傾家蕩產,醫療費的錢,我爸是一分也不會拿,他會很難過,但是隻是會難過一下,然後就會找他的狗屁情人去了,而媽媽一定會賣掉房子,為了給我保命,她會四處借錢,就像當年為我爸還債那樣,想到這,一股心酸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