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西部。
一條蜿蜒公路上,兩輛警車前麵開道,一輛裝甲車中間行駛,兩輛軍車後方壓陣,五輛車勻速行駛在蠻荒之地。
裝甲車裏,全身上下都被上了禁錮的畏冷,隻能通過兩張冷峻臉龐之間的縫隙看到一些車窗,再通過車窗往外看,看到了稀稀拉拉幾棵低矮的植物。
快穿過這片荒漠了,過了荒漠就進入山區,該動手了。
特製牢房裏,負責押運的士兵隻能看到畏冷的眼睛。這些士兵常年接受機械的訓練,也在戰場上通過了冷血的洗禮,但他們,遠遠比不上畏冷。
在畏冷的眼睛裏,他們隻是一些障礙。
畏冷在暗暗解開身上禁錮的時候,一直很漠然地看著他們,等到該動手的時候,他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是要休息一會兒。
就在畏冷要出手之前,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
車停了。
車停的太突然,猛的睜開眼睛時,畏冷都來不及去分別窗外的景物,隻是注意到,車廂裏八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畏冷沒想那麼多,小心翼翼地卸下身上的鎖鏈,很輕易地打開了牢門,然後一點點把牢門推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車廂裏的士兵不見了,前麵的駕駛員和副駕駛員也不見了,好像切切實實的現實一下轉入了恐怖電影裏的場景,十分死寂,也十分詭異。
畏冷沒有考慮那麼多,輕巧而快速地移動,鑽進了駕駛室裏,右邊一開門,喔,幸虧沒急著下腳,下麵可是萬丈懸崖!
左邊一開門,更讓人震驚,好一片青山綠水、古木流蘇!
隻剩下裝甲車和自己了,而裝甲車就停在一個懸崖邊上,一邊是萬丈深淵,一邊是花紅柳綠。畏冷有時間考慮一下了,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了。
這簡直比元始天尊給黃飛虎憑空鋪了一條路還玄奇!
但,我還活著,我重獲自由了。畏冷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從左邊車門下了車,想快速移動至山林裏的時候,他忽而停頓了一下。
首先是他的眼睛,這一刻,他看到所有景物都不同了,繼而,才是他的心靈,因為這些美好的景物和近在咫尺的深淵,他的內心有了一絲感悟——我是不是應該懸崖勒馬了?!
對畏冷來說,多麼邪惡都沒問題,突然來了一絲善念,卻是十分可怕的。
畏冷向來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盡管這一刻的感悟給他的衝擊是驚濤駭浪、久久不息,他在車前站了一會兒。
轉個身,邁步走向了車門,輕輕地把車門關上了——他選擇了善良。
善良歸善良,還得自由地活著啊,畏冷幾步衝進了山林裏,很快消失在茫茫山林裏了。
從上午走到天黑,又走了一夜,在山區邊緣,找到了一條坑坑窪窪的破舊公路,畏冷才敢休息一會兒了,在一個草窩裏睡下了。
他的生物鍾不用刻意去調,一向很準,六個小時之後,畏冷準時醒了。
從草窩裏爬出來,活動活動手腳,五十多個小時沒吃任何食物,水也喝的很少,這會兒是又渴又餓。
又渴又餓對以前的畏冷來說是常事,也是小事,但此刻,他發現自己對‘又渴又餓’的感覺不一樣了,不是控製不了,而是那種滋味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