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皇宮最清冷的東南角,不遠處的草叢中,借著月光,隱隱約約的看到兩個人影。
因在夜色中瞧著不明確,兩人又穿了黑衣,蒙著麵紗,與夜晚溶於一體。若不仔細看壓根不會有人發現。
但是認真聽也能聽到些悉悉索索的聲響,比如:
“瞎啊!你踩我腳啦!”一女聲掐著嗓子小聲斥責。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太黑了,我看不清。”又一道清潤的男聲跟著道歉。
又靜了一瞬,兩人繼續在草叢中龜速前進,然後:
“祁榕!你故意的吧?”
“真的抱歉,我是真沒看見!”
兩人正是蘇洄和祁榕。
蘇洄吃痛的揉著被踩的髒兮兮的布鞋,一雙美眸怒視著始作俑者。
“你已經踩我七八次了,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前幾天剛下過雨,地上一片坾坭,本來就不好走,他們還特意走的草叢。
身為徒弟,不好好跟在她這個師父後麵斷後也就算了,還故意給她搗亂。看看她的腳都腫成什麼樣了!
蘇洄越想越氣,擼起袖子就想打人。
這個逆子!
祁榕見狀,連忙抬手擋在身前,嬉皮笑臉的討饒:“師父,徒弟是真的沒看見。”
他低頭朝蘇洄的腳上就這麼一揮,一道金光閃過。
“好了,這次不疼了吧?”
蘇洄動了動腳趾,果然不疼了。不僅如此,原本潮濕的布鞋也變得幹淨了。
別問他們倆為什麼這偷偷摸摸的。
先前蘇洄答應幫齊衡知探望梁後,臨走之際齊衡知又叫會他們,說希望可以不被任何人發現。
蘇洄:???
啥意思?
看個人還要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去偷情。
對此齊衡知的解釋是:
“是這樣的,”他有點難為情的撓頭,“雖然說程竹認可了國師的身份,也給了您任意進出皇宮任何地方的出入權。但是,您畢竟才入宮。若是就此光明正大的進入冷宮看望皇後,那程竹必會懷疑您二位是衝著皇後來的,屆時他一定知道我請您二位進宮的真實目的。那可就不好辦了。”
雖然蘇洄覺得齊衡知是想多了,他們是被他請回宮的,以程竹的聰慧會猜不到他們進宮的目的?
冊封國師隻是為了感謝降雨之恩罷了,不然怎麼這麼多天一點其他的動作都沒有。
把他們閑置在一旁,隻管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了,像個後宮吉祥物一樣。
唉。
她有點心累。
好好的金絲大床她不躺,大晚上的居然學人家偷情,啊呸,偷偷看望人家。
小朋友們千萬不要學。
未待蘇洄想好好吐槽一番,忽有腳步聲傳來,蘇洄連忙按著這個逆子的頭隱在樹叢中,一動不動。
蘇洄定睛一看,有侍衛打扮的兩個人朝著這邊走來。
應該是來巡夜的。
侍衛甲不著調的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哎我說,咱們兄弟今兒晚上可真夠倒黴的,幹嘛被分配到這兒來巡夜?瞧這陰森森的,可真晦氣。”
聽到這話另一個侍衛乙趕忙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無人,小聲地噓了聲:“小點聲,你不要命了?這兒可是冷宮,人皇後娘娘可還沒出來呢,小心今天晚上老大找你麻煩。”
甲嫌棄的撇開嘴邊的手,甚不在意的說:“切,一介棄婦而已。攝政王一日沒開口,皇後便一日待在冷宮。在冷宮的女人一般都活不過幾年,估計沒多久咱們皇上啊就要有新皇後了。”
“哎呀快別說了,這話說出來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