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一陣劇烈的心跳,那望舒刺進的位置,剛好是自己與盤龍煞相融的地方。
望舒劍似乎都能感受到雲易川心中的痛苦,那並不是感覺上或肉體上的,而是生在靈魂深處的,那中痛苦甚至通過了望舒劍,傳達給持劍者,即使是冰雪美人的她,也不禁芳心為之一震,竟下意識的鬆開望舒,不敢相信的退後幾步!
這場切磋弈劍,如此反常,承天劍台之上,弈劍劍台之下,所有的人都在看在眼裏。
雲易川卻看到眼前的一切,隻覺得自己胸口好冷,好涼!自己的心還在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會流血,那血流經經脈之中,似有冰感,但卻入脈即融,突然本來空白的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種強大的戰意,而且那種強大的戰意在一點一點的浮現,隨之升騰!眼珠出現片片血絲,仿佛都要爆裂似得。全身肌肉在一瞬間膨脹,血液想炎漿一般燃燒著自己的經脈和身軀,全身的每一處骨骼仿佛都經曆了天底下最殘酷最殘忍的刑罰,若鈍刀的千劈萬砍,似腐蛆附骨噬食一般。
雲易川痛苦的仰天長嘯,頭部開始長出麟角,耀眼的龍鱗如金鎖盔甲一般鑲刻在身軀之上,突然背部骨骼化為細長尖銳的骨刺穿過後背,‘嘭’的一聲,一雙白如鴻羽的遮天雙翼出現在眾人麵前,金龍盔甲中一雙龍眼縱橫望天地,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從自己眼神中迸發出來,‘啪’的一聲,望舒劍回到了柳淩姍的手裏,此時原本麵無表情的臉此時都掛滿了驚異,惶恐!也不光是她,幾乎全場的人都是這樣的眼神在看他,看他,就如同,看待一個怪物一樣!
柳淩姍本無動手之意,卻不曾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一時間滿臉的驚異和內疚,她無助的朝著玉玲瓏的方向看去,而玉玲瓏卻隻應她一個點頭示意和一個冰冷的眼神。
柳淩姍氣吐香蘭,望舒劍‘錚’的一聲,從那藍光寶氣的劍鞘之中赫然飛出,頓時白光將昆侖閃爍的極其耀眼,柳淩姍飛身而起,淩空接住望舒劍的一刹那,那如寒月一般的冷光霎時間將柳淩姍的身姿所吞沒,此時柳淩姍扶搖上天,竟似與望舒人劍合一,衝天而起,直上青天。
柳淩姍麵容一寒,輕聲一歎。手中的望舒白光刺破天際,頓時狂風大作,雲氣沸騰!隻見白光一閃,一聲尖嘯從遠及近,從悄不可聞迅速增大,直到震耳欲聾,讓人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望舒與那白光合二為一,成一道光柱,其中夾雜著毀天滅地之威劈頭斬下,雲易川麵無表情,金龍戰甲仿佛亙古的混沌金芒,那幽冥珠在半空中化為兩條紅,藍兩種顏色的巨龍朝著那光柱迎去。
柳淩姍用完那招後,緊接著白衣飄渺,輕身曼妙的舞起了劍,舞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那弧度化為黑影逐漸將東方爬上的太陽所遮蓋,最後隻留下一條彎月。其餘三個劍台比試的人都停止手中的劍,以詫異還有驚恐的目光看著這半空的二人,承天劍台之上所有的人都霍然的起身,死死的盯著半空!
承天劍台好像被冰封了一樣,空氣瞬間凝固,好好的天氣突然變成黑夜,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下起了雪,那輕柔的雪花落在承天劍台上赫然豎起巨大的冰尖。柳淩姍劍淩九天,劍指蒼穹,口中幽幽念出一道法訣:“翩若驚鴻,冰舞蒼穹。山河映雪,哀毀骨立!”說完狂風大作,烏雲黑壓壓的一片遮住了湛藍的天空,柳淩姍繼續揮劍而舞,每一舞都是那麼的絕美,而那粉唇邊,竟也有血悄悄留下。那劍舞在夜中,又是為誰悄悄而舞,是前世的繾倦,還是今生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