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兒的傷到了極致,不僅外部傷痕累累,內裏也是破敗不堪。郭笑兒被這傷痛折磨的欲死不能,偏偏又昏不過去。隻希望這疼痛能轉移,下一刻就跑到漾無波身上。正在空間亂流裏四處飄蕩的漾無波如果聽到郭笑兒的心願,隻怕又要饒上一口血。
疼痛蔓延似水,至不能痛處不過隻是漠然的麻木。郭笑兒身心劇痛,雖然不粗的神經線條也被磨煉的漠然一片。想死不過如此,至死不能,而天下大抵至痛也不過如此。心思移到了別處,至痛也變得輕飄飄起來。
仿若身子猶在,心思卻背離了身體,晃晃悠悠的在這無盡空間亂流裏不著痕跡。手心裏的柔軟依舊,說不上什麼運氣,二人至今雖然空間亂流在身邊呼嘯,但幸運的沒有被任何一空間裂縫吞噬,或者被空間碎塊撞成一地血肉。
青水至鋒,帶著一股子虐劣,斜斜的劈開了郭笑兒的身子,但卻卡在一處不能寸進。從漾無波身上偷來的寶物,恰恰擋住了那青水。雖然說郭笑兒沒有偷東西的心思,但現在也坐實了偷東西的事情。
而且這份賊子做的也實在夠職業,偷來的東西擋了主人家的攻擊,堪堪救下了自己的性命。這也算是一報接一報,若不是寶物莫名易主,也不會惹得漾無波含恨出手。若沒有漾無波含恨出手,郭笑兒的身子現在也不會堪堪剩下半截。
因果報應說不上什麼是因什麼是果,追尋源頭也隻會讓自己越追越累。倘若郭笑兒知道這寶物遇見自己就會激動莫名,叛逃了主人,難道就不會接下這寶物?
且說那寶物與青水抵在一起,二物相爭,一個無心,一個有意。寶物恰逢其會抵了這青水一擊,而青水攜漾無波滿腔恨意卻是要撕了郭笑兒。二者相持,一時竟不能分出勝負。郭笑兒的身體沒了寶物破壞,魔武雙修的功法,一時間占了上風,加緊速度修複起郭笑兒的傷勢來。
功法奇特,但也有一個萬千功法的特性,不能做無米之炊。這個時候空間亂流跌宕起伏,生命在這裏顯得虛弱不堪,天地元素紊亂,莫不說鬥氣不能存與一二,就連天地元素也是飄渺而難尋蹤跡。
魔武雙修一旦運行,不僅僅是大量消耗鬥氣,更多的是天地精氣。這裏禁製滿布,空間層疊,哪裏有足夠的天地精氣供這功法消耗?郭笑兒體內功法也隻運行了幾息的功夫,傷痕尚不能治愈一二,就不能再運行下去。
郭笑兒哀歎一聲,屋漏偏逢連夜雨,莫不成這次又要死?想到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死神拿著鐮刀,一次次看著自己將要收割的生命得逃大難,眼裏透漏出無盡的悲哀。郭笑兒弱弱的想,若這個世界真有死神,在自己頭上的這位,現在眼裏是不是也開始露出興奮的光芒?
就在郭笑兒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感覺身體上那道斜斜的傷口,陡然一痛,一股子微弱的冷流在自己的體內悄悄轉了一圈。好像一隻偷油的老鼠,盡管隨時麵臨著死亡的威脅,還是悄悄的攀上了油台。
郭笑兒看著自己的功法,無奈苦笑抑或興奮激動,都不能很好的表述他此刻的心情。倒是他的功法可以用一個很好的詞來描述,霸道!
這功法在汲取天地精氣不成之際,竟打上了青水的主意。青水在劈開郭笑兒的同時,也將一股子至鋒之水打入了郭笑兒的身體內。這至鋒之水說起來也是水元素幻化而成。可這青水霸道的地方在於它將一腔至水打入了郭笑兒的血液內。
郭笑兒的功法汲取的就是郭笑兒血液內的青水之力,郭笑兒苦笑的是,功法在汲取水元素之力的時候,同時也把血液汲取了過來。功法將傷口上的血液連同水元素汲取過來,來補充體內的傷勢,而傷口上由於缺血,從而抽取身體其他地方的血液。
這就好像一個循環,從一個地方拿過東西來,從另外一些地方補充。好就好在這功法徹底的給郭笑兒全身大換了一次血。這又是多麼霸道的舉動,功法做了郭笑兒的主,自顧自的替他忙活,而這主人卻未必有多感激,而悲催的是,主人卻隻能聽之任之。
功法霸道,不斷的吸收著青水之力。本來和寶物僵持不下的青水,也慢慢的弱了勢頭,慢慢的現了潰相。郭笑兒心喜的看著兩邊打架,終於要分出勝負。雖然好像從始至終也沒他這個主人什麼事,但這也是讓郭笑兒最感到尷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