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探監室,冷的透骨。
蘇黛西嬌嗔:“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看我?”
陸蕭麵無表情道:“黛西,那人死了,你蓄意謀殺,被判處死刑。”
蘇黛西的笑容凝固,慌張質問:
“你說的,她不會死,她頂多是殘廢;
你說的,隻要我幫你頂罪,你一定很快救我出去。”
“蘇黛西,看到你一如既往天真好騙,我就想笑。”
來人韓清酒一改往日小白花的打扮,妝容精致,珠寶光氣。
她不屑打量穿著藍色厚重囚服的蘇黛西。
似惡魔低語:“你不是幫陸蕭頂了罪,是幫我頂了罪。”
絕望襲上蘇黛西心頭,瞬息蔓延四肢。
她黑瞳含著水光,怒氣騰起的望著陸蕭:“是真的嗎?”
陸蕭沉默,不語。
韓清酒撫摸自己的肚子,“我已經懷孕三個月,很快會跟陸蕭舉辦兩億婚禮,你曾夢想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蘇黛西仰頭不讓眼淚掉落,聲音強勢銳利,
“陸蕭是愛你,可陸家人絕對不會接受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女人。
你帶球上位,隻會成為全城笑料。”
韓清酒穩操勝券,“蘇黛西,你知道死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蘇黛西茫然。
人不是她殺的,她一無所知。
監獄晚上八點。
蘇黛西和一眾囚犯,規整的坐在播放室看新聞。
電視上出現陸蕭和韓清酒,兩人一身情侶裝,含情脈脈對望,天生一對,絕配無疑。
記者:“清酒小姐,你回到豪門林家,如今又跟陸家少爺訂婚,真是雙喜臨門啊。”
“是三喜,我已經懷孕三個月。”
蘇黛西瞪著韓清酒珠圓玉潤幸福的模樣,身體控製不住打顫。
死去的那個女人才是真正的林家大小姐。
韓清酒殺人後,取而代之。
記者:“清酒小姐,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赫然,一大塊被燙傷的疤痕出現在鏡頭裏。
韓清酒立即用手捂住醜陋的傷疤,善解人意道:“不要嚇到小朋友。”
“我在沒認親之前,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長期處於霸淩中,這個傷疤就是那時留下的。”
記者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激動追問:“是誰霸淩了你?”
韓清酒:“已經不重要了,我能涅槃重生,還要謝謝傷害我的那個人。”
陸蕭咬牙切齒道:“殺,人,犯,蘇,黛,西。”
此刻。
監獄播放室。
所有犯人都回頭看蘇黛西。
蘇黛西指著電視,撕心裂肺叫:“我沒有霸淩,我隻是不小心燙傷了她,我更不是殺人犯。
韓清酒才是殺人犯,她殺了真正的林家大小姐。
我是冤枉的,我要上訴,我要見我的律師。”
她起身往外衝。
兩個裝備齊全的獄警快步跑來,將她控製,迫使她的頭反複摩擦在冰冷大理石上。
她使勁掙紮,嘴裏繼續叫嚷:“我要見我爸爸,我爸爸很厲害,我爸爸一定不會讓你們這樣欺負我。”
這時有個領導走來:“你哥哥剛才打來電話,說你爸爸被你氣死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人死了。
蘇黛西身軀陡然僵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良久。
她霍然抬頭,眼睛空洞死寂。
張開嘴衝著領導尖叫:
“我不信,你們騙我,我要見我爸爸。”
“我爸爸身體很好,怎麼會忽然死!”
“一定有陰謀,你們去查啊,你們去保護我爸爸啊!”
最終。
蘇黛西因精神失常送往醫院治療。
她不吃不喝,消瘦到隻剩皮和骨頭。
她手,腳被牢牢銬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在她快死時。
鐵銬被一個穿著外賣服的男人打開。
男人年輕,溫柔,英俊,是她聊的最久的網友。
“你怎麼找到我的?”
男人緊緊抱住她,磁性嗓音飽含恨意:“我會為你報仇,讓他們生不如死。”
蘇黛西苦笑,他一個送外賣的,吹什麼牛比?
……
再睜眼。
蘇黛西發現自己重生了。
回到被誣陷霸淩韓清酒的大一。
“我不喝。”
她有氣無力的將散發著膻味的羊肉湯推開。
熱滾滾的湯好巧不巧全部倒在韓清酒的手臂上,柔嫩肌膚燙出一圈血水泡。
韓清酒尖叫著跑出宿舍,直奔醫務室。
蘇黛西仍然躺在床上,凝望宿舍門。
果然。
陸蕭如期而至。
他陰沉著臉,站在門口,大聲嚷:
“你來例假,清酒好心給你打熱湯暖身體,你為什麼用湯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