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還是帶有幻想和期待的,幻想期待著自己能得到景上華的寵愛,提攜整個家族,改變家裏緊巴巴的日子。最開始的那段日子,她的確有寵愛,與旁的幾位美人們平分秋色,侍奉景上華。景上華對她說不上多寵愛,卻也時不時地召她侍寢。
終於在有一日,她小心翼翼地道出父親官路上的困苦和家庭的困難,景上華若有所思,第二日就下了旨意,將她父親調入京城當官,雖然還是沒有油水的閑差,可比起之前的地方小官還是要好上許多。
她十分高興,更是專心侍奉景上華,一心一意皆撲在景上華身上。可不料有一日,她父親突然被貶了官,景上華也沒有再召她侍寢過。經過她的多方打聽,才知道是在朝堂上,她那執拗的父親與景上華起了衝突,與景上華唱反調,最終惹怒了景上華,才落到如此下場。
她急的厲害,四處打點關係,終於讓她父親還留在京城當官,自個也寫了封信托人遞到她父親手裏。可收到的回信裏,隻有她父親執拗的性格和倔強的脾氣。從此以後,景上華再也沒有召她侍寢過,她就此失寵。她父親頑固的脾氣,也讓許多官員處處打壓,導致他退無可退,幾乎要被逼出京城。
距離她父親與景上華發生衝突的那日,已經過去了兩三年了,她也就這麼等了三年,寂寞了三年,卻始終得不到景上華的寵愛。她瞧著新人不斷的進宮,瞧著美人如花一般不斷盛開,心裏的孤獨寂寞如野草一般瘋長。
她經曆過世間冷暖,心境更是沉穩,在她多方權衡後,選中了如意,想用自己的後半生,換來父親的官位和家族的平安。
她已經打聽過如意的情況,從西昌國來的女子,沒有母家依靠,中了顏氏的毒藥傷了身子,不能再懷有身孕。她可以替如意生孩子,將孩子送到如意身邊撫養,讓如意有一個子嗣。她可以替如意權謀,幹如意不想親自動手的事,幫如意解決後患。
這一切一切的前提,皆是她的父親能夠平安,她的家族能夠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她知道景上華寵愛如意,幾乎就是獨寵。隻要是如意提出,景上華必定會滿足。因此她等,她忍,隻想得到如意的幫助。
而如意打量著她期待的表情,心裏忽然一顫,似笑非笑道:“你在宮裏好幾年了,也應該懂的後宮那些爭寵陷害。你一個沒寵的美人,能幫本宮什麼忙?”
靜美人咬著下唇,眼神卻變了變,還是那雙水盈的眸子,卻似乎含著一絲情意,十分魅惑。
“嬪妾自知無能,搶不走娘娘的寵愛。可嬪妾願意為娘娘分憂,為娘娘做一切事情。”靜美人緩緩說著,恭敬地俯下身子,“望娘娘成全奴婢的苦心。”
微風輕輕拂來,吹亂了靜美人的頭發。她頭上插著一根失了顏色珍珠簪子,最普通的那種,暗淡無光,想必帶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