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要你(水霧鈴)
楔子
北國的冬天盡是一片雪白。雪從初冬一直落,到今早才有稍停的跡象。天空掛著一輪朝陽,柔和的光芒將北國變成一個明亮的世界,讓北國迎來了今年入冬以來第一輪暖日。
北國的皇宮被一層雪覆蓋著,完全不見昔日的雄偉,天下地上盡是白茫茫的一片,讓偌大的皇宮在陽光下顯得蕭條。而皇宮花園裏仿照中原建造的一座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全在白色的覆蓋中失去原有的韻味。小橋的橋梁上坐著一位女子,她披散著發,冷著一張臉,身穿白衣幾乎與天地連成了一片,她的頭發臉上盡是一片片的雪花,看樣子她在那兒坐了許久。
不遠處,一群人匆匆地向她走來,領頭的男子身穿黃衣,披著用皮毛做成的披風,樣子氣宇軒昂的,眉宇間透出晃著的霸氣。他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太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唯唯諾諾的不敢有半點怠慢。
“冰綸,雪停了,我們去走走好不好?”男子細細地詢問,但橋上坐著的女子並沒有半點反應。但男子不死心,繼續詢問,“雪雖然停了,但外麵仍然很冷,我命人熬了些暖湯,我們進屋去喝點湯,暖暖身子,好不好?”
橋上的女子仍維持那樣的姿勢,仿佛完全聽不見男子的話。
男子仍想說些什麼,但被急匆匆上來的太監打斷了,“太子殿下,皇上讓您過去一趟。”
“父皇找我有什麼事嗎?”男子的臉上明顯寫著不耐。
“聽說百年前曾出現過的寒天破重現江湖,所以皇上讓您過去一趟,商議此事。”太監見主子不高興,忙將事情說出。
“好吧,我立刻過去。”男子揮手讓太監退下,柔聲地對橋上女子說,“我去去就來。”
說完,如來時般匆匆地離開。
走得過於急切的男子沒看見,女子在聽到寒天破三個字的時候,神情微微變化,宛如冰山缺了一角,卻又迅速恢複原狀。
雪不知什麼時候有開始落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從天而降,而原先在橋上坐著的白衣少女,早在雪落下之前便銷聲匿跡了,無聲無息的。
這一年,北國的冬天異常的寒冷。
第一章
南方早已進入了初春的季節,桃花朵朵的以最妖豔的姿態迎接春天的雨露,然後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夾岸的柳枝新冒的新芽在風中展現嫩綠,給予人一種新生的希望。雨落了一會兒,淅淅瀝瀝的夾帶著冬季仍未消融的寒風迎麵吹來,往來的行人雖行色匆匆,但也多了些春季的快樂。
京城的彩品樓仍大門緊閉,沒有一息生氣的宛如一座空樓,而樓上有一黑一白相對而坐。穿黑衣的女子挽著一個簡單的發髻,滿臉倦容,持酒杯的手在黑衣的映襯下膚色如玉,她微微一啜杯中的酒,無言的沉默增添了她一種優雅,連帶身上的黑衣也增添一中美感。不需要否認,她便是彩品樓的主人,瑤夜。
而與她相對而坐的也是一名女子,女子身穿勝雪的白衣,美麗的輪廓盡是讓人退避的寒意。她披散著滿頭的黑發,發絲隨著風舞動著。略帶寒意的風讓她的白衣宛如冬日裏的白雪。她的眼神冷冷的,嗬氣如冰的宣示生人莫近。
“你我也不是什麼淡交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瑤夜終於忍不住打破滿室的寂寞。
白衣女子啜著酒,冷冷的依舊沉默。
“冰綸!”瑤夜放下酒杯,低聲叫著女子的名字。她現在很累,很想去睡覺,可不可以放過她,她不想再喝一個晚上的悶酒了,傷身啊。
“寒天破現於江湖,是嗎?”麵對瑤夜的埋怨,她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始說話。
“我想你可以去問伊。”畢竟問問當事人會比較清楚。
“為什麼?”冰綸放下酒杯向瑤夜追問。寒天破怎麼和伊扯上關係了?
“那把寒天破將伊的女人殺死了。”瑤夜長話短說地向冰綸說道。被寒天破所殺,死後魂魄不全,若不是有玄蓮護魂,怕是要風四處奔波了。
冰綸微微側頭,不語,雙眼直看著瑤夜。
“我隻知道大概,其他的一概不知。”瑤夜攤手,她真的不知道,因為當事人沒說,而且當時事發在弑寧宮,所以關於這件事江湖有太多的傳聞了,實在很難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之後呢?”總覺得瑤夜說不到點上,冰綸隻好再次開口詢問,讓她繼續說下去。
“說來,伊當時沒把寒天破拿去煉藥泄恨已經很理智了。但是寒天破之後去了哪裏我真的不知道。”雖然她的彩品樓可以搜集各種情報,但關於寒天破的消息真的少之又少,除了從伊口中知道寒天破出現在弑寧宮外,其他關於寒天破的消息一點也沒有,連些許的蛛絲馬跡也沒有透露於世。
“寒天破真的出現了,是嗎?”冰綸說這話時,風撩起了她的長發,遮住了她半張容顏,讓人無法窺視她說這話時的表情。
“這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真的。”瑤夜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袁天呢?也現於世了嗎?”寒天破既然出現了,那袁天又怎麼會沒有半點兒消息。
“袁天!?更加沒有一點消息。”瑤夜再次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袁天這把劍比寒天破更幹脆,連是否現於江湖也沒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