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門螺母。”一個陌生而憨厚的男聲灌入了墨田腦海。
“什麼?!”墨田隻覺得頭皮一炸,他萬沒想到是那妖婦??可手中那神斧的冰涼又是那麼熟悉。下意識的,墨田催動了真氣灌入了斧子,一陣黑氣立時以墨田為圓心擴散開來,岩壁也隱約出現了冰花,在羽西身上淡淡白光的透射下迷幻而妖媚。隨著黑氣擴散,墨田身前才被砍中的石頭潮濕的表麵也開始凍結,之前那團忽閃的光影也漸漸由絲絲縷縷變為一個點。墨田終於察覺出是反光!他猛然抬頭向上看去。
“啊哈哈哈…”一陣嘶啞難聽的笑聲忽然從上方傳來,“小夥子居然活到現在。”
“老妖婆!!”墨田周身仿佛被這聲音瞬時引爆,怒火與錯愕難以壓抑,似全都灌入了斧子,寒氣陡然大盛,竟碾出陣陣冰裂的細聲。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堆灰白的東西正匍匐在上方五六丈的洞壁上,仿似一大塊腐肉。
“白費力氣。哈哈哈。你殺不了我的。”螺母聲音已明顯轉陰,不似先前那麼瘋狂:“在殺你前,若能老實回答問題。興許本座還能告訴你些事,讓你當個明白鬼。哈哈哈。”
墨田見螺母竟然躲過趙信的必殺技,實在厲害。知道自己失了先機,她卻沒有馬上動手,便決定先聽她想說什麼,也好借她試探一下羽西的真實身份,當然這要冒極大危險。其實在羽西靠近的同時,墨田已經微調到便於躲避偷襲的位置。他清楚記得,在陵魚王、趙信以及玄武太師父的對話裏聽過,幽門、羽西之間,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此外他需要手中神斧的凍氣再擴散一點,大到能夠封住螺母的行動。
“哼,這才對嘛。怎樣?找到你那小媳婦了沒?”螺母又笑起來,聲音令人作嘔。
“你!”墨田氣的差點把牙咬碎,但理智告訴他,螺母是故意的,反正顏香已經安全了,可為什麼一定要激怒他呢?”
螺母又道:“喔?沒找到?可惜啊,不過這次輪到你了,你們馬上就可以相會了~”
墨田:“…”
正當墨田躊躇不定之際,羽西的卻突然道:“幽門,你以為他們真會幫你麼?”
幽門:“…”
羽西續道:“此山一破,你就是枚廢子了。別以為我不懂,你躲在那裏根本就是想逃命,還想偷襲?那剛怎麼不動手?你現在衰成這樣,還能動麼?”
墨田聞言錯愕,心道:對啊,若要偷襲,之前有機會是可以一擊幹掉我的。
羽西見螺母還是不語,又道:“你想激怒這小子,然後離間我們,再逼我幫你殺他對吧?我若不肯,你就告訴他是我放你進碧遊洞天的對吧?”
幽門似被戳中了軟肋般,突然嘶吼道:“你是活膩了嗎?你和你老母都死定了,叛徒!”
羽西聽完這句,似也被激怒了,聲音高亢而森然:“叛徒?你也配說我叛徒?你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誰?你又到底有幾個靠山?我們雪穹雲雕是百鳥中最高傲的,我母後是為了父王才被囚的,她不會允許自己的驕傲被你們踐踏的!就像這山下的神樹一樣,寧願凋零也不折辱!”說罷,她雙翅生風,已激起墨田神斧所施的凍氣向幽門螺母席卷而去。螺母絕望的尖嚎隨之傳來。
“嘶嘶嘶…在裏麵,他們在裏麵!”突然一陣碎碎細語從下方傳入腦海,這聲音,墨田當然太熟悉了。他大前天在小藥棚初遇小米時聽過,今晨又在針湖邊聽見過。是那條巨蛇的陰森之音!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墨田借著羽西的風,奮力跳起狠狠的一斧頭剁在了上方被封凍的螺母上,他也分不清白瑩瑩的哪裏是頭哪裏是嘴,他知道自己這一下必須要砍,替顏香砍,替羽西砍,替慘死的小孩和陵魚公主,替所有遭罪的鄉親們砍的。
“啊!”斧子砍中嚎叫的螺母,噴出一片瑩綠碎汁,同時洞口方向卻卷來一陣濃烈的黑氣!
“器玉術-玉潔冰清!”顏香的聲音從墨田心底傳來。
就在瑩綠毒血和黑氣碰觸墨田的一瞬,一團光幕“嗡!”的從他胸口處湧出,一陣刺啦聲中,那毒血與黑氣,瞬間化作了白霧!
螺母的嚎叫隨著卷到的煙霧而止,墨田知道機不可失,落地的一瞬便迅速彈開,他一拍羽西肩頭,急喊:“大蛇來了!快走!”羽西一愣,還想說什麼,卻被那陣嗆鼻的煙霧熏中。“是蛇毒!”一切都太晚了,羽西全身麻癢,一下便癱軟了…墨田隻得將她一把夾起她,又提起同樣中招的小黑,騰地一下躍向了山縫深處。墨田匆忙間回首一瞥,隻見一個血紅的巨頭已經從剛才那方岩石下麵探了上來,張開的巨嘴中,露出森森的牙齒和蛇信子,上麵爬滿了詭異的紋路,澡桶般粗細的脖子隨之升起,那怪物終於一下立起,足有五人多高!
天塌地陷的山崩震驚了玄冥,他不曾料到開戰的雙方會鬥到這般地步,簡直全不將天條放在眼裏。玄冥暗暗籲出一口氣:還好,眼下天庭的鎮逆星君就在眼前,把一切可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第九台負責監察天地,將來總算有人幫自己作證。哎呀風哥啊,您可真是我的救星。要是東皇大人把我送進第八台去,就算沒被用刑,回頭也會因為牽連主君大人,被他虐到死啊有沒有。到底是誰啊,這麼不要命,擅自破壞嵩山主脈,就不怕被連降三劫天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