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二節 一裸再裸(3 / 3)

長川子!?墨田有點懵了。難道…她認識師父?墨田想起些重要的事,卻苦無頭緒。卻在此時,輕嵐托著幾片白羽飄過了他眼前,正是剛才的飛石打落的。這羽毛輕飄飄的似白色的花瓣……墨田暗吃一驚:是針湖上的白羽!還有前夜在針湖,為他們開碧遊洞天的神秘飛影。而她還認識長川子,顯然知道他們是師徒。羽毛,羽毛。難道她就是趙大哥和太師父口中的羽西?

墨田眉頭一擰,居然有些煩躁了起來,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比煩躁。

“田大哥!”隻聽顏香此時有些焦急的說:“田大哥,這白雕的叫聲,我聽過,我還親眼見她叼著野羊丟進我家院子,趙管家當時還騙我說是朋友送的。”

呃?墨田心更亂了。眼前兩女針鋒相對:小米尚且神神秘秘,趙信又明言羽西可能是內奸,不可信任。而趙信大哥此時正被那大蛇怪追殺,生死未卜。

“張田快走,我來拖住它!也不枉明仙瀑上救你一命!”小米忽然喊道,聲音有些虛。難道真是小米!墨田猜得不錯,原來明仙瀑上,幽門螺母掠走了顏香,墨田暈倒在七星川中,是被小米所救。

墨田這邊正感激小米再次相救之情,羽西卻忽然道:“小墨別聽她的,去山上。再不走,趙就沒命了!”趙?羽西說的是趙信嗎?看來她八成是接引使者不假了。之前趙大哥說過,是她放螺母進的碧遊洞天,可能也是她告訴螺母水迷宮的那些弱點!而此時她要他上山,是已經知道他和玄武太師父的約定了嗎?墨田還依稀記得,太師父曾說過,要大家不要逼迫羽西,看來這其中還有很多枝節。

一番糾結,墨田似終於打定主意,他不論如何也要試著勸開雙方,救下小米,以免更大的誤會。而如果羽西真如玄武太師父所說,並非惡類,也正好借此試試她。於是,墨田故作鎮定的對羽西說:“好吧,我聽你的,不過剛才那位紅衣姑娘救過我的命,能放她走麼?”

“什麼?她,你,救命?”羽西疑惑的說。

“呃,是這樣的,…”於是墨田便把山下遇螺母被小米所救的事腦補一番,簡要的說起,隻略去了顏香名字。

“這麼說來,就對了。”羽西的聲調逐漸回複了正常,但是墨田看不見:她依然銳利的盯著小米:“哼,沒了麵具很漂亮嘛。你走吧。喔,還有,下次用毒的時候,看看在誰的地界上。”這話是說給小米的。

墨田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想跑過去扶小米,卻又實在不便。小米卻已在遠處自行起身,捂著肩頭緩緩渡步過來。

小米道:“張田,你出來一下。”墨田便於石頭後麵一招手。小米來到石頭邊,一麵扭過頭,一麵將手探向墨田。

“你要幹嘛?”還不等墨田問,羽西已在枝頭冷然道。

小米手下稍停,語氣平靜隨意道:“給你上藥。”

墨田心中一陣感激,“好。”又向羽西道:“沒事的。”隨著小米的手拂過,墨田隻覺一陣涼風生於後背,接著肩頭一陣甘草的芳香襲來,正是解開醉心花毒之法。墨田雖沒有中毒,卻心下感激。再探頭看時,那紅裙卻已在晨曦中飄遠了。墨田知道羽西正從旁監視,逗留於此並不安全,可小米的不辭而別,多少還是令墨田有些無奈。這次相逢,雖不到一刻,種種疑點,種種意外卻實在令人愕然。墨田背後的傷口處尚餘的絲絲涼意,卻依舊給人一種溫暖熟悉的感覺。可小米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裏,這太難解釋了。能聽懂蛇語的小米和蛇怪之間真有關係麼?而如果小米和蛇怪是一路的,和螺母該是一黨才對,可羽西雖與螺母糾纏,卻似乎不認識小米;而如若小米、螺母不是一路,那麼敵人就不止一路,其中還有極深的水!

小米已經走遠了,墨田終究得自己想辦法甩掉羽西。他藏在石頭後,看似遮羞,實際卻是防著羽西,正苦於不知如何開口套近乎,羽西卻主動道:“哎,我剛才見那頭巨蚺追殺趙信,正趕去援手,看見你們了才下來招呼的,不想卻被那紅衣女纏住。我警告你,可別發情啊!她不僅身懷異術,用的更是異種**。不過你似乎沒中毒吧?不錯不錯。沒事快上山去吧,我還得去救趙信。”說罷還若有似無的輕哼一聲。

“汪汪!”墨田正納悶,身後草叢間不知何時慢悠悠晃出了一隻黑色小狼,對著他輕吠了兩聲,看起來得意非常。墨田看的氣不打一處來。是啊,這回他還裸著呢,也不知為何,昨日的秋寒倒還好,此時寒氣直凍的他渾身起疙瘩。

“月牙王,別幫他,讓這吃裏扒外的白粗多晾一會!”羽西這話正是說給小黑狗聽的,接著她似怒氣未消又補了句:“白癡墨,你打我三石,這仇回頭再算!”說罷隻聽幾聲緩慢的振翅聲響,她便飛走了。雖不知羽西傷勢如何,可隨後嗖嗖的幾聲,幾頭黑影隨後而起,卻又嚇了墨田一跳。他赤條條的抱著膝蓋,恨恨的看著那小狼,心中歎道:原來你們都認識。還有你個死狗,什麼月牙王,到底是哪一國啊!

午時,“轟!!!”一陣悶雷響徹天地。深秋的雷聲本就稀奇,而原來的毛毛細雨此時也越來越大,樸次樸次的往下掉。空氣越來越冷,雲外雖值烈陽當空,雲下卻暗如黃昏。高聳入雲的太室山主峰峻極峰像一個黑壓壓的參天巨人,無聲無息的矗立著。而巨人的腳下的墨田,除了冷,還感到了一種奇怪的氛圍,似有春雪消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