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刺眼,照亮了室內的一片狼藉。
鄭義猛的睜開眼,眼珠飛快的轉了一圈,混沌的意識頓時回籠。
這個房間十分眼熟。
“不會吧…”
他一動不敢動,視線逐漸下移。
首先入眼的,是一段白皙的手臂,不偏不倚,正搭在他胸口上。
女人!
想起來了,昨晚他和甑尤妮在冷戰了幾天之後,再一次在健身房“偶遇”,後來一起去吃了個飯,結果飯沒吃幾口,全程都在卯著勁兒拚酒。
拚著拚著,怎麼又拚到這兒來了?
喝酒誤事啊!
鄭義的表層頭皮冒出如此正義想法的時候,內心深處偷偷嘿笑了一聲。
增進感情果然還是要靠酒精,誰讓他慫呢。
早知道昨天就不那麼實誠,少喝幾口了,至少還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錯過了成事兒的最佳時機。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晚醉過去之前,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還是不錯的,至於後來他是怎麼被搬到這兒的,半點記憶都沒了。
一想到昨晚喝的酒,小腹一陣酸脹,清晨的馬桶在熱情召喚著他趕緊放水。
鄭義深吸一口氣,兩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捏住甑尤妮的手腕,輕輕地從自己胸口挪開,然後做賊似的緩緩翻過身,打算下床直奔洗手間。
可還沒等他伸出腿,後衣領就被一根手指頭給勾住了。
鄭義身形一頓,差點沒當場嚇尿。
“去哪兒?”
身後的那道聲音格外清晰,哪兒有半點剛睡醒時的朦朧暗啞。
鄭義暗道一聲不好,原來她早就醒了,裝睡在那兒等著他呢。
“咳,我…”
剛要解釋,一條腿就勾上他腰身,腳丫子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小腹上。
鄭義麵色一緊,加緊雙腿,熱淚盈眶。
甑尤妮慢慢從身後湊到他耳朵邊上,半魅惑半威脅地問:“一夜春宵之後,提起褲子就打算跑了?”
“不是,我…”隻是想去尿尿啊!救命啊!
“噓——”不等他說完,甑尤妮豎起食指放到他唇邊,搖了搖頭,“不要找借口,我-不-聽。”
鄭義欲哭無淚,你好歹聽一聽啊。
甑尤妮見好就收,收回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半靠在床上。
鄭義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仰著頭,手裏空夾了根煙,一副事後煙的姿態。
鄭義:……
“你這是?”
甑尤妮裝模作樣吸了口空氣煙,神色憂鬱:“我們昨晚共度良宵,你醒來的頭一件事,就是要偷偷溜走嗎?”
鄭義神色痛苦:“我不是,我沒有…”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甑尤妮犀利的眼神投向他,“你以為你現在逃了,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嗬,天真。”
“總裁,甑總裁,我能先去趟洗手間嗎?”膀胱在哭泣,鄭義在求饒。
甑尤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輕輕歎出一口氣,憂傷道:“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我昨晚說啥了?”鄭義撓頭,他是真想不起來了。
忍著尿意,繼續陪她表演。
“算了,既然你都忘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