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朱孝蓮看著窗戶外的世界,眼神恍惚,緩緩地說:“爸爸那天喝了酒,他抓著我得頭發和胳膊把我拖上床,打我耳光罵我是賤貨,她問我為什麼背著他偷男人,為什麼要留一個拖油瓶自己和別人殉情?我知道,他把我當成了我的媽媽。我不說話,他繼續打我,直到他打累了,坐在床頭喘著粗氣,我慢慢坐起來,我問他:爸爸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麵團子。那天媽媽抱著你去集市上玩兒了,就隻有我和爸爸兩個人在家。他瞪著我,一口氣喝完了瓶子裏的酒,喝完就把酒瓶摔在地上向我撲了過來,她用力扯開我的衣服要**我,我使勁兒反抗,可是隻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兒有多大的力氣呢?”朱孝蓮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用刀子一下一下地戳著地板訴說著她的委屈,“這時媽媽回來了,她看見之後愣了一下,第一件事是把你放在外物讓你別進門,然後就進來拉開了爸爸,抄起床邊的雞毛撣子就開始打我,罵我是賤人,罵我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我的親生母親勾引別人。可是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可是為什麼按照正常的時間順序,她的記憶裏沒有這件事?難道是她在騙人,可是有哪個女孩子會用這件事騙人呢?
心黎的血流了一地,甚至流到了我的腳下,我仿佛都能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
“我們都是苦命的孩子,現在的結局是我們所有人的錯,所有人的。”心黎笑著說,朱孝蓮突然反應過來慌張地抱住心黎,使勁兒按住她的脖子,可是血還是不停從手指裏冒出來,血像這樣流下去,心黎馬上就會死的。
“心黎,是姐姐的錯,是姐姐的錯。是我,是我沒有給你一個美好的人生。”朱孝蓮痛苦著,像心黎小時候挽留她那樣挽留心黎,可是人生,根本沒有第二次機會。
“姐,我不是為了報複你才和白哲齊在一起,而是我真的喜歡他。他從小就保護你,無論你經曆著怎樣的事情,他都在你身邊。可是我,像是從沒被人愛過。”心黎輕輕握住朱孝蓮的手,拿到自己的嘴前呼氣,看得出她很用力,但是她沒有力氣了,“姐,你疼嗎?”
心黎死了,臉上帶著笑,似乎是解脫了。
“你殺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哲齊站在房間門口,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拳頭握的很緊。
“是啊,我殺了她。”朱孝蓮背對著白哲齊給心黎的屍體穿上衣服,整理著她的頭發,“我竟然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說的永遠是不是不算數啊?你哪來的自信在你親手殺了她的父母之後她會喜歡你?”朱孝蓮給心黎整理好遺容之後,坐在床上用衛生紙擦拭自己的身上的血跡,紙團扔了一地。
“你以為,你那天和黑澤凱在家裏頭做的那些事兒我不知道嗎?心黎至少比你純潔!比你幹淨!我殺了她的父母又怎樣?那到底是因為誰?!”白哲齊終於爆發了,他跨進屋裏揪住朱孝蓮的衣領,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那又怎麼樣?她已經死了。”朱孝蓮冷笑著,把手掌上的血汙抹在了白哲齊的臉上。
畫麵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