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績大喜,“嘭嘭嘭”連磕三個響頭,口中道,“母親大人在上,兒子叩拜!”
“快起來,快起來。”丁夫人忙不迭的扶起陸績,用手帕輕柔的擦拭著陸績額頭上的灰塵,道,“吾兒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陸績也不說話,隻是嘿嘿的傻笑著。
旁邊的褚夫人見狀,起身笑道,“恭喜姐姐,賀喜姐姐。”
這時的丁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攏了,道“若非妹妹突發奇想,我怎能有此愛子啊。”想了想又道,“若是妹妹不棄,我願與你姐妹相稱。”
褚夫人聞言猶豫的道,“姐姐如此抬愛,怎奈我出身卑賤,怕是不敢高攀。”
丁夫人聽完,臉上有些不愉的道,“妹妹何出此言?想我當年也是家境貧寒,妹妹莫要妄自菲薄。”
褚夫人見狀,緩步來到丁夫人麵前福了一福道,“姐姐如此大義,妹妹若再推辭,倒是有些過分了。如此,姐姐請受妹妹一拜。”言罷,就要跪下磕頭。
丁夫人趕緊扶住她道,“你啊你,既然咱們已是姐妹了,還弄這些勞什子禮儀幹什麼。”等褚夫人起身後,丁夫人又對陸績道,“吾兒還不拜見你的姨母?”
陸績聞言,朝著褚夫人跪倒叩頭道,“甥兒拜見姨母。”
褚夫人側身避過,連忙道,“好孩子,快起來。”
待得陸績起身,褚夫人想了想,對徐玉瑤說道,“女兒,去把那兩部經書拿來。”
“是!”徐玉瑤聞言轉身而去,不久後回返,手上拿著兩套竹簡,遞給了褚夫人。
褚夫人將兩套竹簡送到陸績手中,道,“吾聞汝好研天文。這兩部書是我那徐庶孩兒尋來的《山海經》與《甘石星經》,他已研讀過了,今日便作為姨母的贈禮送與你。”
陸績聞聽,雙目放光,大喜道,“多謝姨母贈書。”邊說邊又欲跪拜。
褚夫人扶住他道,“好了好了。拜來拜去的,哪像一家人?”
丁夫人嗬嗬笑著道,“妹妹說的對。”頓了一下,又道,“來人啊。”
門外一個丁夫人的奴婢趨步而來,垂手道,“夫人何事?”
丁夫人道,“派人去把我那隻藤木箱子搬來。”
“是!”那奴婢轉身而去。
不多時,兩名壯漢抬著一個藤木大箱進的廳內,緩緩放下。
丁夫人對陸績道,“績兒,這隻木箱和裏麵的東西,都送給你了。”
陸績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徑直走到那隻木箱旁邊,命人打開。
“哇~”陸績驚叫一聲,然後抱著箱子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都對陸績的反應非常奇怪,隻有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著。
原來,那木箱裏裝的都是丁夫人自許都離開時,從曹昂的書房內搬走的古書。不得不說,曹操對曹昂是非常疼愛的。四下搜羅各種書籍孤本,送給兒子,以提高曹昂的能力。結果,曹昂早亡,丁夫人便把曹昂的所有東西都命人整理好後,一道搬來了廬江。
現在,丁夫人把這些無價之寶統統送給了陸績,怎不讓小陸績驚喜萬分啊?
雖說陸康也有很多的藏書,但即便是陸康現在活著,也會對這些書籍垂涎三尺的。讀書人,沒有誰會嫌棄書多,隻會恨少。
這邊陸績是興高采烈了,可外麵的局麵並不像孫高對諸葛亮說的那麼輕鬆。
陳到和徐晃都在各自率軍鎮壓著叛亂,魯肅率領廬江大營中的猛虎軍,把廬江四個城門都牢牢的控製在手中。魯肅並沒有派兵進入內城,因為他明白,黑夜之中非常容易被敵人渾水摸魚。
徐晃的飛龍騎作為機動部隊,行動迅速。他把三千飛龍騎分散成三個小隊,每隊一千人,對於各處的流竄賊寇進行追殺。而陳到則率領白眊軍與那些人數較多的賊眾進行廝殺。由於白眊軍那特殊的裝扮,所以基本不會和自己人出現誤傷的情況。
賊兵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戰鬥力確實不怎麼樣。唯獨那些所謂的遊俠,還能給兩大精銳造成些麻煩。這些遊俠雖不似軍隊一般訓練有素,但個個悍不畏死。他們本就是在刀口上混日子,如今被逼入絕境後,更激發起了這些人的鬥誌。一時之間,白眊軍居然無法撼動彼方的陣線,戰事膠著起來。
陳到發現此情況後,惱怒不已。想白眊軍本有五千之眾,孫翊勤王護駕之時帶走了兩千,後來編入飛龍騎;自己又重新訓練整編了兩千人,湊足五千之數。前些日子與江夏大戰一場,白眊軍損失超過兩千,如今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兵,才真正是精銳。可是,如此精銳的部隊,卻在這般緊要的關頭與一群世家的私兵流寇混戰了許久卻不見功成,實在讓陳到的臉上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