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開始以為許褚是不會多說話的,他也就沒怎麼在意,隻想等著孫翊點將了。誰料想平常看著傻呆呆的許褚,卻搶先爭功,這可讓徐晃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相比較許褚的直言,徐晃更懂得技巧,他朗聲道,“某追隨三公子至今,未有尺寸之功,然三公子對某之恩賞從未稍減。況仲康乃三公子貼身護衛,怎可擅離職守。末將不才,願前去生擒那廝,以報三公子知遇之恩。”
孫翊看著二人爭功,心中竊喜不已。但是麵上卻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公明將軍前去一試。不過,公明切要小心,黃忠之勇不下呂布,若他年輕十歲,溫侯安敢稱雄。而且,此人善射,弓術之高,堪為天下第一。所以,公明此去尚需謹慎對待。還有,若是稍有差池,公明可說`其子之命在他一念之間`,自可保全身而退。”
徐晃是個很嚴謹的人,他聽著孫翊的話,默默點頭,暗暗牢記。確實不像旁邊的許褚一般,麵露不屑之色。
等到孫翊說完,徐晃一催戰馬,直衝黃忠而去。兩下約莫三十餘步,徐晃手中雙刃斧一橫,與馬上拱手道,“河東徐公明,前來討教。”
黃忠見狀也不矯情,橫刀抱拳道,“南陽黃漢升,但請一戰!”
兩人說罷不再多言,皆手持兵器蓄力而待。
黃忠從徐晃的動作就可以看出,眼前之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而徐晃也從黃忠身上的氣勢感覺到,這老頭恐怕不太好對付。
雙方互相打量著對方,都想找到彼此的破綻。
高手過招,勿須多少回合,往往一個照麵就能分出輸贏。
終於,兩人幾乎同時大喝一聲,催馬直奔對方而去。兩馬交錯隻聽“當~~~”的一聲響,竟然震得兩邊的軍士耳膜生疼。
一擊不中後,徐晃對黃忠的評價又提高了不少,因為他覺得自己虎口有些麻木。而再看黃忠,卻是哈哈大笑道,“好啊!老夫很久沒有遇到如此勁敵了!再來!”說罷催馬又朝著徐晃衝了過來。
徐晃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會輕易服輸,大喝道,“怕你不成!”繼而揮動大斧和黃忠戰在了一團。
雙方走馬燈似的鬥在一處,互不相讓。而雙方的將士則呐喊著給兩人加油鼓勁,忙的不亦樂乎。
單純從體力而言,無疑徐晃要占優勢,但是從武藝的精妙來說,黃忠便高出太多了。
隻見雙方交手五十多個回合後,徐晃便露出了敗象,手中大斧漸漸有些淩亂,招架遮攔有些手足無措了。
孫翊早在三十多個回合之時,就讓許褚準備,眼看徐晃不撐,立刻命許褚上前接應。他可是很明白黃忠的箭術有多恐怖,若是徐晃敗退不及,被黃忠一箭射中,恐怕不死都得重傷。
許褚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孫翊讓他出擊的命令後,立刻開開心心的騎著馬衝上去了。為了許褚,孫翊可謂煞費苦心。他很清楚,普通的中原戰馬,根本就無法承載許褚那龐大的身體。所以,孫翊用了整整十壇郎酒,從商賈手中換來了一匹純種的汗血寶馬,賜名“追日”,送給了許褚。
這次是“追日”馬的初次上陣,可以說不光許褚興奮,就連它也情緒高昂。許褚隻輕輕一夾馬腹,“追日”便撒了歡的衝了出去。
等來到戰圈之外,許褚勒住馬,憨聲道,“公明稍歇,看我生擒這老頭!”
許褚的嗓門很大,如同炸雷一般。徐晃趁著黃忠稍微愣神的機會,撥馬而出,停駐在一旁,氣喘籲籲的道,“老將軍武藝著實厲害,某甘拜下風!”
黃忠看徐晃認輸,嗬嗬一笑,道,“你也不錯,若是再過幾年,恐怕能在我手下支撐百招了。”
徐晃也不著惱,略一拱手,然後對許褚道,“仲康小心,老將軍之能,非你所想。”然後便撥馬回去本陣了。
許褚大大咧咧的看著黃忠,笑著道,“老將軍是否也去稍歇片刻,省的一會說我勝之不武。”
黃忠聽完許褚的話,麵色變得陰沉無比,話都沒說,便一刀朝著許褚砍了下來。
許褚雙手握住古錠刀向上一磕,大喝一聲,“開~!”
“當~”
黃忠的刀被崩開了,坐下馬更是“希律律”一陣叫,似乎對於那聲刺耳的金鐵之音非常難受。
許褚得意洋洋的看著黃忠的馬來回的踱著步子,心裏美滋滋的。
可黃忠就鬱悶了。剛才那一刀,自己可是用了八分力量的,他一直想生擒敵將,以作為交換的代價。但是眼前這個白胖子,似乎也沒有出全力,就輕描淡寫的把自己的大刀給崩開了。
黃忠勒住馬,沉聲道,“爾乃何人,報上名來。老夫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許褚哈哈一笑,道,“老頭聽好了,俺是譙縣許褚、字仲康,人們傳說受白虎賜甲的就是俺了。瞧俺這身盔甲,你見過嗎?你穿過嗎?你羨慕嗎?你嫉妒嗎?你恨嗎?”
連續的一番問話,隻讓黃忠老人家血衝腦門,青筋暴起。
也是,如果孫翊知道許褚和黃忠說的話,恐怕他也得蹦起來。誰料想這樣一個平日木訥少言,麵相憨厚無比的白胖子,居然會如此的**老黃忠啊?
黃忠這個氣啊,眼睛噴火,須發皆張,大喝一聲道,“匹夫安敢如此!”大刀劈頭蓋臉的砍了下去。
許褚能明顯感覺到這一招的威力,不過他卻不想示弱,仍然奮力向上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