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他管得太嚴,所以離他遠一點就不習慣,慢慢來吧,你也隻是去完成自己的宿命而已。”邢文素笑笑,拍了拍許念然的肩頭,引著她往自動扶梯走去。
許念然點了點頭,下自動扶梯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麼,總覺得陳與非在遠遠的看著她。
其實她從一出洗手間,就被便衣盯上了,隻是便衣們收到的指令,是跟著她、保護她,因此也沒有靠得太近。
許念然上動車的時候,便衣也跟著上了下一截車廂,他們常年在車站執勤,身上都帶著類似車票的“特殊通行證”,檢票員看了一眼就知道要配合協查,放他上了車。
第一次弄虛作假的許念然,心裏砰砰直跳,反觀瑞恩,一副樂觀開朗的樣子,還能跟乘務員調笑,邢文素也淡淡定定的好似旅遊的學生一般,自己塞著耳機聽歌。
就許念然一個人坐立不安,如芒刺在背。
“念然你淡定點,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你興奮什麼?”邢文素瞪了許念然一眼,讓她安靜坐著。
“我……我第一次坐動車啊。”許念然咽了咽唾沫,有點小緊張。
邢文素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跟她說話,塞著耳機開始用手機看書。
看著看著,他收到一條信息。
[保護好她,如果她有什麼意外,我會切斷你在國內國外的一切退路。]
邢文素眼皮跳了跳,他關了手機,站起身,在這節車廂裏前後看了看。
車廂沒有坐滿,大部分都是因公出差的上班族,不是在輕聲交談,就是低頭自己玩手機,沒有人注意他們三人。
除了陳與非,還有誰會發這樣的信息過來?
他知道是自己帶著了許念然,這不奇怪,問題是,這條信息怎麼包含著一種默許和警告的意味?
難道他一直都在看著事情的發展?
“文素,你怎麼了?找誰?”許念然看他起身後,一直沒有坐下,遂開口詢問。
“……不,沒什麼,太過警惕而已。”邢文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瑞恩,自己坐了下來。
瑞恩挑挑眉,他是不在意陳與非是否跟來,動車馬上就要開了,陳與非就算現在去乘飛機也不一定能趕得上,隻要出了帝都,到了太原,陳與非就暫時鞭長莫及了。
不過在邢文素眼神的催促下,瑞恩還是起身到前後兩節相鄰的車廂走了一遍,借機觀察一下旅客,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人。
每個交通口岸,國家都會安排一些便衣輪流執勤,他們跟普通旅客沒什麼兩樣,而且早已習慣了跟蹤辦案、處理突發狀況等等,單單用看的,看不出什麼端倪。
瑞恩回到自己座位,聳了聳肩,表示沒什麼異狀,此時車子也要開了,許念然愣愣的看著車窗外麵。
一個中年男子,高高壯壯,穿著高幫靴、迷彩夾克,一身精悍的打扮,正笑著看著她。
許念然有點奇怪,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而且,他站在站台上,似乎沒有打算上車,就這樣看著自己這個方向。
她稍微離開了一點窗口,將自己躲離那個男人的視線,她當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正在跟陳與非通話。
“我看到你的那隻小兔子了,怎麼樣,真的不用把她扣下車嗎?”這個男人就是老魏,同事們口中的“魏胖子”,其實他並不胖。
“……不用了,你的人跟著她嗎?”陳與非在另一頭說道,他正在開車去研究所,有些東西要打申請才能拿出來。
“跟著呢,在一趟車上。”
“嗯,保護到太原吧,其他的我來安排,你去調動一下,可能之後需要當地的協作,畢竟那片沙漠寸草不生,可能需要救助。”陳與非平淡的回答。
“……你打算自己去?”老魏有些意外,作為一個“係統”的首腦和指揮者,親自出馬並不是一個好決定。
“嗯,我帶隊去。”
“嘶……我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決定啊,你要出事了,誰來指揮?國家好不容易以你為中心建立了一個文物追索體係,你要出了意外,那得多大損失?”老魏皺著眉頭,對著衣領處的紐扣低吼道。
“……暫時管不了這麼多了,且不管這次能不能將秦岩他們一網打盡、也不管能不能找到那個國家遺址,起碼,我的人,我要平安帶回來。”陳與非皺著眉頭,篤定的回答。
老魏張了張口,也沒說什麼了。
陳與非說到底,也就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男子,他為了國家收斂了心性,那是他的家庭環境好、思想覺悟高,平時他的為人處事都很低調,說話做事都很有理性,可是這不代表他沒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