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許念然忙回答,隨即又糾結的擰起眉頭,“可是如果……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在一起,爺爺奶奶、你爸爸媽媽、姑姑姐姐都會討厭孤、會覺得孤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居心叵測;會覺得孤算計著你、算計著陳家的富有,孤不想被他們當成惡毒又沒良心的白眼狼。
“……別瞎想。”男人訓斥了一句,隨即低下頭來在許念然鼻尖上輕吻了一下,“管他們想什麼幹嘛?你怎麼不管管我想什麼?”
“不管不行啊……”許念然嘟著嘴,解釋道:“我受了陳家那麼多恩惠,再說,我在這個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要是還跟養育我的家庭鬧的不愉快,那我就太失敗了對不對?”
陳與非對許念然的這種心情不屑一顧,他從小就是家裏的核心,大家都圍著他轉,他很難理解許念然這麼迫切的想要“親人”的念頭。
“想要親人還不容易?”陳與非抱著許念然背部的手,移到她肚子上,從睡袍的開逢處伸進去,輕輕戳了戳她溫嫩嫩的小肚皮。
“想生一個還是生一窩?”他問,“要多少個都行。”
許念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陳與非說什麼之後,徹底炸毛了。
“與非哥哥大壞蛋啊!”她嚇得從被子裏彈起來,扯過床頭的靠枕就往陳與非的臉上摁。
那個男人還低聲的笑了笑,那笑聲怎麼聽怎麼得意,許念然隻覺得臉頰上熱得可以煎雞蛋了。
陳與非雙手掐住她的腰,將她固定住,提醒道:“然然,現在我看得到你,你看不到我,被我看光了哦,不覺得吃虧嗎?”
許念然一聽,趕緊扔掉靠枕,雙手攏住自己的睡袍前襟。
陳與非順勢撐坐起來,靠在大床上軟綿綿的靠枕堆裏,將許念然拉過來抱著,拍了拍她臉,道:“然然,從以前就覺得,你根本不像與你同齡的孩子,你總是安靜而聽話,也隻有在我這裏才敢鬧鬧脾氣。”
“切,你以為我很幼稚啊,人家怎麼說也兩世為人,活過的歲數加起來比你還大得多……”許念然雙手緊握自己的衣襟,閉著眼睛靠在陳與非的肩窩處。
“……不錯啊,會說‘人家’了,有點進步。”
“……孤,是孤!孤怎麼也兩世為——唔……”
許念然的嘴唇被咬了一口,光是咬還不算,那個大魔王還又吸又吮,把她壓在枕頭堆裏掙紮不得。
等到許念然覺得自己快被憋死的時候,那個大魔王才鬆開她的唇,笑道:“學著換氣啊,笨蛋。”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所以孤現在的手被他扣得動彈不得、嘴巴被他咬得又紅又軟……古人誠不欺孤!
啃啃咬咬就算了!那個大魔王居然還用……還用下麵那熱熱的一大包東西蹭了蹭自己的腿根,道:“什麼時候想要親人?嗯?”
許念然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熟了。
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加倍的靈敏。
氣息、觸感、熱度……這些都讓自己的身體敏纛感到緊繃。
陳與非看許念然緊繃到一觸碰就微微發抖,搖了搖頭,笑道:“這麼生澀?”
“……又不是你這樣的花心大蘿卜。”許念然努力的回了一句嘴。
“為了你我多少個晚上乖乖待在家裏,你自己數數。”陳與非笑著躺下,將人拉回懷裏抱著。
“嗯,與非哥哥你真好。”許念然認真的說。
“你一會兒說我好一會兒說我壞,能不能不要這麼沒說服力?”陳與非笑著為她將長發理好,“還有,一般說到這種事情,女人都會吃醋,哪怕是以前的事情,女人也能鬧騰一下。”
“真的?”許念然狐疑,“那、那我學學。”
“……不準學!”
……
戴著半截玉璜入睡,許念然睡得比平時安穩,或許這隻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知道自己安穩的原因,其實很大部分是因為身旁那個傳遞過來溫度的人。
今晚的夢中,沒有了不相幹的人造訪,可是卻讓她的感知力加倍的增長。
思緒像不受控製一般,穿過了牆壁、穿過了窗戶、穿過了鋼筋水泥的叢林、穿過了天邊黑色的夜幕……
絲路駝鈴、大漠黃沙,遙遠而古老的神話。
繁華的城邦、血火的淬煉、黑沙暴的摧殘、旌旗刀兵的征伐……就像一幅古老而殘破的畫卷,一幅幅的在腦海中閃過。
快要想起來了、就快要想起來了,隻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