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手心?那還好,一咬牙就過了。
許念然攤著手,閉著眼睛遞過去,她感覺到陳與非扣住她的手腕,“啪”的一下,戒尺落在手心裏。
嗚,好疼啊,這大魔王一定是從小沒有弟弟妹妹欺負,淨欺負自己了!
陳與非嗤笑一聲,自己其實根本沒怎麼用力,至於痛成這副模樣?
聽到陳與非的輕笑,遲遲感覺不到第二下落到自己掌心,但是手腕依然被他扣著,許念然心下疑惑,偷偷睜開眼睛看了一下。
陳與非在笑。
戒尺早就丟在一旁的鋪著華麗桌布的桌麵上,他從褲兜裏掏出一根項鏈,上麵掛著一顆瑩潤的珍珠。
他放在許念然的手心裏,挑眉道:“生日快樂,小丫頭,看著你今天正式成年的份上,剩下那一板子就給你免了。”
許念然愣了愣,低頭看著手心的項鏈,一顆鉑金鏈子加上珍珠吊墜,值幾個錢?就算這是大溪地的12MM天然珍珠、吊墜上有幾顆小鑽,撐死了一萬軟妹幣而已,不是什麼昂貴的禮物。
可是許念然卻癟了嘴,莫非是因為這個,大魔王才從外地趕回來的?
“與非哥哥大壞蛋。”她汪著眼淚往陳與非懷裏蹭,打一鞭子又給一顆糖,這手法對她來說萬試萬靈。
誰讓她舉目無親?誰會在乎她生日不生日?
千年的禁錮,魂魄在黑暗中沉睡,在那一方陵寢之外,已不知變換了多少滄桑,除了陳與非又有誰會真正心疼她?
所以,哪怕被陳與非罵哭、或者被陳與非欺負、甚至被他揍幾下,許念然都沒有想過,將自己的能力使用在陳與非身上。
陳與非雖然一開始不怎麼搭理人,可是後來見沒人管教自己,也就慢慢的變成了家長的角色,不過這個家長很凶,在家裏開的是一言堂,自己沒有任何抗議的權利。
“與非哥哥,這是什麼?”把眼淚鼻涕都蹭到陳與非的襯衫上,許念然滿血複活,指著窗邊小圓桌上放著的紙袋問。
“給你做的新衣服。”陳與非接過呂姨遞過來的茶,“明天的夏季拍賣會,你穿上這衣服陪我出席。”
“嗯?又要我幫忙嗎?”許念然心情轉好,很樂意幫大魔王工作。
“你來了就知道。”是你最感興趣的東西。
——
光怪陸離,眾生百態。
在收藏界這個虛幻和真相並存的行業中,這句話貼切的概括了這一行的眾生相。
榮誠國際拍賣公司的夏季拍賣會,在七月七日這天正式拉開帷幕,作為一家在國內排得上前十的大拍賣行,他每一季度的拍賣都會吸引很多收藏家。
有人腰纏萬貫卻不識貨、有人低調沉默卻眼光毒辣,這是一個比拚知識、眼力、渠道、氣魄、財富、背景等等的逐利場,能進入這個拍賣場的人,非富即貴。
許念然在八樓陳與非的辦公室裏玩手機,拍賣開始前,陳與非沒空搭理她,因此就讓她在這裏休息。
因為做的是古董生意,辦公室的大門是需要指模認證的,能自由出入的人隻有那麼幾個,所以將許念然放在這裏,陳與非也放心些。
許念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助他了,自從陳與非發現許念然可以讓人麻痹失神以及讀心術之後,就沒少帶她出入拍賣場合。
念然也很樂意幫忙,畢竟這些年寄人籬下,陳家對她非常好,她出點力也能小小的報答一下。但是陳與非嚴禁她隨意使用這些能力,如果被有心人發覺她身負異能,說不定對她的興趣會大過對古董的興趣。
這世上,為價值而瘋狂的人比比皆是,這也是為什麼陳與非對她采取讓人難以理解的管控方式的重要原因。
許念然現在正處在學生生涯中最長的一個暑假(高考結束),而且她順利的考上了陳與非所在的大學,這讓陳與非頗為欣慰。
是的,欣慰,你們沒看錯,我們陳與非陳總的家長技能豐富到讓人咂舌,年紀輕輕、風流倜儻、身邊人過往不斷的陳總一直就是把許念然當做孩子般養的。
吃穿用住行,樣樣都是陳總說了算,還好他隻用動口,否則鐵定早生華發!許念然可不是什麼文靜懂事的乖女孩兒,從小沒少惹禍。
她現在正趴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打遊戲打得不亦樂乎,辦公室的門“哢噠”一聲擰開,陳與非的秘書夏卿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