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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青山一邊倒的講述中,學校領導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許昊天被開除了學籍。那時距離高考還有六天。回到家裏後,父親沒有揚起那經常招呼自己的巴掌,隻是深深的歎了一聲。每次看到母親的時候,她總是在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淚水。他知道,父母的心已經被他傷透了……
許昊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那也沒去整整一個月,陪伴他的隻有貝兒的信。父親的歎息和母親的淚水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壓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忽然間明白,自己似乎應該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可是他隻有17歲,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離他還有很遙遠。突然間自己就要踏上這個陌生的征程,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一天早上,父親敲開了他的房門。父子二人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可是誰也沒有說話都沉浸在漫長的沉默之中。從記事的時候開始,父子二人的溝通方式就很簡單。一個犯錯,一個動手。似乎除了挨打,自己再也沒有和他有過其他方式的交流。像今天這樣的場景更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也讓許昊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直到父親發現手裏的煙盒已經空了的時候,他才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眼前尚顯稚嫩的兒子,父親的眼睛裏除了無奈更多的是歎息。
“你劉伯伯前天跟我說部隊開始征兵了,我給你報了名。這段時間你沒事的時候準備準備,別總在家裏呆著,有空出去走走,幫我們幹幹農活。”父親的交流方式一如既往的直接、不容置疑。聽到這樣的消息,許昊天不由得一愣。“當兵?”這個突然的消息讓許昊天一下子變的不知所措起來。
“我不去!”那種內心深處的排斥讓他第一次直接拒絕了父親的決定。
“不當兵你還能幹點啥?我們辛辛苦苦的掙錢供你上學,你自己看看你在學校都幹啥了,學人家幹什麼不好,學社會上的小混混拉幫子打架!你是越來越能耐了。下一步是不是也準備去當一個混混禍害社會,讓周圍的街坊鄰居看到你就戳你的脊梁骨啊!啊!我告訴你,這兵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父親的火爆脾氣一下子被許昊天頂撞了起來,說完之後就摔門而去,留下了早就呆在哪裏的許昊天。
部隊對他來說是那樣的陌生,除了電視劇裏邊演的,他基本上一無所知。對於一次遠門都沒有出過的許昊天來說,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了。他第一次變的開始不知所措起來。仿佛一下子整個世界都變的很陌生,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昊天神遊的思緒才漸漸回到他的身體裏。每每回想起倔強的父親,他總是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父母在幫自己處理,很多的決定也都是他們幫自己做出來的。也許父親已經習慣了這種處理方式,可是許昊天知道,自己早就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了。除了服從執行之外,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和決定權。這不是他的性格。可是那內心深處對父親深深的恐懼感卻讓他在很多的時候選擇了屈服。沒辦法,拳頭才是硬道理。但是這次不一樣,自己已經17歲了,應該自己決定自己將來的路了。可是怎麼和父親溝通成了擺在他麵前最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