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巫峰?”蕭雲飛大吃一驚,略一思忖,恍然笑道:“青鳥前輩脾性好趣貪玩,它的道行可比太虛開山祖師爺還要久遠,怕不有幾千上萬年了。”
“說說怎麼回事?”鳳嵐神色一冷。“說不得為娘替你做主,那鳥雖是神鳥,可也比不得人,娘還不信收拾不了它。”
“還是娘最好了。”蕭月兒找到了靠山,頓時心花怒放,忽又恨恨道:“上回那個聶清帶人家去找那個一歧怪人,賴死賴活求他,都不肯教授人家通靈之法,可惡。”
蕭雲飛苦笑道:“青鳥乃上古神鳥,道行莫測,已有幾百年不曾現世,年輕一輩太虛人幾乎都不知曉它的來曆,你們母女倆可不得胡來。”最後一句聲音聲色俱厲。
鳳嵐微不可察的悶哼一聲,大是不以為然,卻也不欲當著門下衝撞夫君,當下衝蕭月兒道:“一歧怪人?你是說那個南太虛萬獸穀的前輩?”
“是啊,那人養了好多希奇古怪的靈獸,好羨慕。”蕭月兒一臉憧憬羨慕之色,也有幾分憤憤不平。
“凡事講求緣分,勉強不得,這位前輩來曆神秘,與太虛仙府有莫大幹係,道行之高難以估測,隻是他一向深居簡出,罕有與人來往,故此年輕一輩少有人知。”蕭雲忘輕斥道:“你安心修煉,七年後太虛峰會上,不要給爹娘丟臉就成了。”
“是啊,月兒,你們姐妹倆天資卓越,離突破長生境界不遠,金丹證道在即,可不要把精力荒廢在了歧道上。”鳳嵐點頭讚同。
“都怪丹陽峰那個臭小子,不然有天金丹相助,我跟姐姐上個月就到火候了。”蕭月兒咬牙切齒恨恨道。
“外力求來終究不是修真大道,失去未嚐是壞事。”蕭雲飛語重心長道。
“知道了,知道了。”蕭月兒一臉不耐,轉頭又嘀咕著:“人家好想要一隻靈獸啊,就像那青鳥那樣懂人話,說人話的多好……”
她聲音雖低,眾人卻也聽了個一清二楚,皆感其小孩子心性。
“四師姐。”慕天小聲道:“將來師弟一定替你抓一隻聽話又漂亮的靈獸。”
“就你?”蕭月兒斜睨了慕天一眼,不屑道:“連養氣一關都過不了,不定哪天就被趕出太虛山呢。”
堂上夫婦同露詫異之色。
“我,我一定會百倍努力的。”慕天窒了一窒,卻深目強笑道。
“麻雀飛上枝頭也作不了鳳凰,哼。”蕭月兒一訝,迅即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姑娘家還記恨著那日放走青鳥之事呢,隻是她卻不曾反省,那青鳥今日所示的神通,真是她能收服的嗎?
慕天偷瞧了堂上師父一眼,一臉躁紅的埋下了頭,不敢吭聲。
這無數日夜以來,他堅忍著枯燥的打坐冥想,一次次失敗,一次次再來,宋晚平布置的功課總是加倍完成。可就算這樣,老天也未有格外垂青於他,始終如初,難得寸進。
“月兒,你太過分了。”一直沉默的蕭清兒說話了。
“晚平!”蕭雲飛目光看向了左首。
宋晚平瞧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小師弟,心中歎息,當下把慕天修煉出現的異兆講述了出來。
沉吟良久,蕭雲飛把慕天叫上前來,把脈一試。
慕天畏縮地站在師父身前,卻不敢抬頭相看,他從大師兄那裏了解師父越多,敬畏越甚,生怕觸犯了師父。
“坐到我麵前來。”
“抬頭。”
慕天一一照作,規規距距跌坐在師父身旁一尺外,慎之又慎。
一向不重禮法的蕭雲飛見之好氣又好笑,歎息道:“尊師重道是人倫綱常,卻於天道無幹,與其要一個謙恭折腰的弟子,為師寧可要一個驕狂無禮,但心有真性的弟子,你可明白?”
“是……師父。”慕天聞言一顫,緩緩直起了腰,看著師父眼中充滿鼓勵和期盼的目光,心中感動莫名,師父在他心中悄然多了一層暖色,卻益發顯得高大了。
“人位居大地百族生靈之首,是因為有智慧,更因為懂得變通;修道要通達本心,首要就是性真,連行止都放不開,如何擁有容納天地的胸懷?如何能悟得大道之真?”蕭雲飛借機向堂下一並訓導。
宋晚平等也心有所得,皆大點其頭。
蕭雲飛掃視了諸人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把手遞到了慕天脈上,他精修數百年的法力若靈泉奔騰,抽成絲繭,小心地探入慕天混沌未開的百竅。幾經試探,法力一到丹田就泥牛入海,饒是蕭雲飛見多識廣,也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