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股龐大的力量,更是莫天悚付出極大的代價才掌握的力量。莫天悚非常不樂意,連重見嗤海雅的喜悅都淡下去,隨口敷衍幾句,借口累了,早早地回到房間裏,原準備請張天師派人和他一起進京的也沒提。
嗤海雅很奇怪,印象中的莫天悚不是這樣不明事理。
張天師笑道:“老兄是從來沒見過他讓人頭疼的一麵。不希奇,不希奇,也別和他計較。他和鬼穀洞的宇源最是要好。明天貧道讓宇源來勸勸他。”
翌日,張宇源來到天師府。若沒人指點,莫天悚差點認不出他。他比以前又長高不少,也壯實很多,稚氣全脫,氣度更見沉穩。早已經成家,目前是鬼穀洞的主人。
當年張子真去三玄島求救,羅天下鎮妖井中了莫桃一刀,中乙多少還有點遷怒張天師沒消氣。刑天搗亂不過是讓張天師狼狽,卻無性命之憂,他就有點敷衍張子真。偏偏無涯子毒傷未愈,強撐著自己先去一趟上清鎮,接著又去一趟青城山,回去後身體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中乙更沒心思外出。張子真眼看無望打算回去,自己卻也病了,在三玄島耽擱下來。調理好幾個月總也不見好,一直到婁澤楓也來到三玄島,才把他帶回龍虎山,但身體大大不如從前,兩年後駕鶴仙遊,把鬼穀洞留給張宇源。
從此以後,上清鎮和三玄島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
莫天悚與張子真緣吝一麵,聽後甚是感慨,也多少有些奇怪。張子真的年紀雖然大,但比張天師還清心寡欲,身體一直很好,沒道理一去三玄島就生病。而且《仁心仁術》就出自三玄島,三玄島上肯定有醫術高超的國手大夫,卻治不好張子真的病。莫天悚猜測張子真的病多少和顧毗鵲有些關係。如果沒有這樣一件事情,張天師一定會全力幫助無涯子他們回三玄島。張宇源也是同樣的猜測,但沒證據,僅僅隻是猜測而已。
兩人久未見麵,有說不完的話,本來是很高興的,但莫天悚聽張宇源又提幽煌劍鞘,沉下臉道:“幽煌劍已經沒了,就剩下一把劍鞘你們還不放過?”
莫桃急忙打圓場,把話題岔到一邊去,莫天悚還是不痛快,又說一陣閑話,張宇源看莫天悚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隻得告辭。闊別多年的老友見麵,竟是不歡而散。莫天悚立刻回去找荷露和石蘭散心,隻剩下莫桃一個人把張宇源送到天師府外麵。
張宇源看看四下無人,遲疑道:“桃子,我怎麼覺得三爺的脾氣變了很多呢。”
莫桃苦笑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他人在病中,你多體諒。我會勸他多在上清鎮留一陣子,慢慢再勸他。對了,我還一直沒機會問,刑天現在好不好?”
張宇源歎息道:“他一直被關在葫蘆裏,天師也沒超度他,不算好吧。”
莫桃愕然道:“天師為何不超度他?”
張宇源又朝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還不是為了黑緞子。黑緞子此刻還在羅天手裏,天師好像想用刑天和羅天換,可羅天不舍得黑緞子,又想要刑天。”
莫桃大怒瞪眼道:“天師怎麼可以這樣做?這不是我害了刑天嗎?不行,我得去問問天師。”
張宇源急忙一把拉住莫桃:“你怎麼還是這樣的急脾氣!你這時候去問天師,不是顯得我在後麵搬弄是非嗎?潘英翔師兄正在我那裏做客。你有空沒有,去我的鬼穀洞坐坐如何?”
莫桃點頭道:“當然有空。我們這就走吧。你今天怎麼不和潘師兄一起來?”
張宇源急道:“你別嚷啊!天師不知道潘師兄來了。你也別和我一起走,一會兒你找個借口自己過來。如果可以,最好是和三爺一起來。我先回去了。”
莫桃迷惑得很,隻好先和張宇源分手。回去又遇見張天師和嗤海雅在一起,無非也是讓他勸莫天悚的。但莫桃也寶貝幽煌劍,很不願意又破壞劍鞘,且羅天一直都在役鬼,現在張天師也扣著刑天像是想奴役的樣子。按照張天師的說法,黑緞子和刑天也不算好鬼,偏偏就要說莫天悚不對,他也很不服氣,隨便敷衍幾句,告罪去找莫天悚,著急想去鬼穀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