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須夫人惆悵地道:“內丹給你用,也等於是龍血真君的生命在你身上得到延續。我不開心不是為這個。你練習九幽咒法以後,本身已經帶上一分魔性。用這顆珠子以後,還會再帶上兩分魔性。隻是我看你和龍王培養出來的魅影殺手那麼親密,猜想你就是真變成妖,也不會放棄這顆珠子。我努力幾百年,就是想去掉身上的魔性由妖變成人,可是卻要幫你從人朝著妖滑下去,而你是這些年來我唯一看得順眼一個文家男人。這顆珠子能幫你打通經脈,可也會增加你的魔性,你用不用?”
莫天悚把珠子放進嘴裏一口吞下,嘻嘻一笑:“我也是龍王培養出來的魅影殺手,當然和淩辰他們親。夫人,我們開始吧!”
蕊須夫人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選擇。買藥的人就快回來,我們在這裏開始不行。我助你練功以後正是你渾身經脈最通暢的時候,拔毒的想效果最好,所以我們去密室裏再開始。”
莫天悚忙起身道:“阿媽準備的房間就在隔壁,我們過去吧!”
蕊須夫人卻又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莫天悚道:“這裏麵是黑螞蟥。既然要拔毒,你不如用九幽劍自刺,從此不必再擔心九幽之毒。把黑螞蟥放在後背吸血的效果最好。我不方便見你赤身裸體的樣子,你把上衣脫了,叫個膽子大一點的丫鬟進來幫你。我已經告訴他們這僅僅是拔毒的一個步驟,你不用擔心解毒的方法會泄漏出去。我在隔壁等你。”
莫天悚好笑:“連我爹都是你的孫子的孫子,我等於是你重孫子的重孫子,你怕什麼?”
蕊須夫人起身啐道:“收起你那一套,別在我麵前油腔滑調的!男女始終有別!”
莫天悚更好笑:“那請夫人幫我叫沁梅進來。螞蟥要吸多久的血?”
蕊須夫人道:“黑螞蟥也怕九幽之毒,等黑螞蟥被九幽之毒毒死,九幽之毒就解了,你也就有抗力了。以後你的血就能徹底解開九幽之毒。”
莫天悚大喜道:“也就是說素秋不用被螞蟥叮,隻要喝一點我的血就能解毒?”
蕊須夫人點頭道:“是的。不過給她解毒也不必急於一時。你氣血本就虛弱,這次的毒又中得深,自己被螞蟥叮後又失血,不適合立刻再給素秋解毒。對了,你近段時間吹不得風,一會兒過來的時候衣服穿厚一點。”
莫天悚笑道:“是不是像女人坐月子那樣?還要在頭上包一條手巾?”
蕊須夫人沒好氣地啐他一口才離開。
片刻後進房間的卻不是沁梅而是荷露。原來文玉卿也在外麵,不放心沁梅,說是要自己親自來。荷露盡管害怕,也隻好搶下差事。莫天悚弄慣毒蟲,什麼樣的小蟲子都不怕,荷露進來的時候早把他自己能夠著的地方都放上螞蟥,瓶子中隻還剩下一半的樣子,荷露進來就對荷露示意。
荷露看見在瓶子裏蠕動的螞蟥就起一身雞皮疙瘩。幸好她去過螞蟥樹林,總算還敢去拿,硬著頭皮拿起一條隻比鼻涕硬一點的軟體動物,心尖尖都在顫抖,貝齒緊咬嘴唇總算沒有叫出來。轉頭看見莫天悚赤裸的上身,臉又紅了。任何人初見莫天悚滿身的疤痕都會嚇一跳,荷露也不例外,又驚又嚇之下半天沒把螞蟥放上去。
莫天悚沒看見荷露的表情,也想象不出拿一條螞蟥對荷露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氣,隻是覺得荷露的動作慢得很,不耐煩地催促起來,荷露才加快速度。
時間不長,叮在莫天悚背上的螞蟥就蜷縮成一團掉下去。莫天悚怕死之人,果然去穿上一件厚厚的衣服,雖沒有包頭巾,卻戴上一頂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地去了隔壁。
融會貫通九九功以後,蕊須夫人找出來的練功方法非常適合莫天悚,因此練功很順利,但拔毒一開始就遇見一點問題,文玉卿派出去的人請回來的針灸郎中是一個精通糖針療法的苗醫,對漢人的針灸並不在行,再去找人時間上又來不及。
因為要針灸的穴位很多,這次莫天悚能穿著的衣服就更少,蕊須夫人說什麼也不肯自己來,最後隻有讓稍微懂一些針灸術的淩辰在蕊須夫人的指點下披掛上陣,讓莫天悚對蕊須夫人不滿意得很。不過他很快就沒精神對任何人表示不滿意。
蕊須夫人采用瀉法拔毒。用中空的銀針紮在莫天悚身上一百零八大穴上,放出體內毒素。一般而言,如以新暴之病而少壯者,乃可攻之瀉之。莫天悚雖少可不壯,被針灸一通猛攻猛瀉弄下來便隻剩下喘氣的份,軟得連走路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