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廣文嚇得渾身一僵,立即怒叱宋傾城,“你說說你!成何體統,那……那蜀錦的料子本就是我尋來要進貢給皇上的,你倒好,拿來做衣裳了,還這個時候穿!”
宋傾城也不是個笨的,反應也極快,既然都被發現了,她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她忍著滔天的怒火,輕輕的啜泣:“父親……我真不知道這是蜀錦的料子,隻覺得庫房中這匹料子最好看,就順手拿了來讓人裁了衣裳,還特別的挑了個淡雅的顏色,免得有所衝撞,但我真不知道這是蜀錦的料子啊……”
宋廣文瞪她一眼,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抱拳朝一臉嚴肅的張德漢道:“張大人,此事應該是管庫房的不曾記錄清楚,我家小女一向懂事,若是知道這是蜀錦的料子,是斷然不可能擅自拿來做衣裳,還在這個時候穿在身上的,她可是日日焚香禱告的,絕對沒有對孝賢皇太後不敬的意思啊。”
張德漢麵色好了些,正要說話,宋青蘿又開口道:“我聽聞三日前尚書家的小姐戴了紅寶石耳環和手鐲被人發現了,尚書大人為了警戒尚書府眾人,責打了尚書家的大小姐十個板子才了事,如今我想大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本著大姐姐平日來有錯必認有誤必改的份兒上,父親你該成全了姐姐的心意,再說了,張大人也在呢,要讓張大人看到宋府的誠意,不如就加倍,責打個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好了。”
“你!宋青蘿!”
宋傾城簡直是要被氣炸,揚手就要扇宋青蘿耳光,可被她的貼身丫鬟給攔住了。
宋廣文那張臉五顏六色的變換著,極為好看。
張德漢一向公正,聽了宋青蘿的話,也想到了尚書府的事,頓時看向宋廣文,一本正經的道:“宋大人,我認為二小姐的話倒是沒有不對的地方,今日你若是懲戒了大小姐,我還能回去稟報皇上這是個誤會,但若不懲戒的話,我可要請你和大小姐進宮麵聖,親自向皇上解釋清楚了。”
這話嚇得宋廣文腿都軟了,他是想來疼愛這個嫡長女,但是眼下關乎的是整個宋府,他也不得不犧牲宋傾城。
“是,張大人說的是,隻不過小女體弱多病,我看二十個板子也太多了些,要是……”
宋廣文的話還沒說完,宋青蘿就淡淡的道:“父親,平日我犯錯或者不犯錯,長姐和大夫人都打過我不下十個板子呢。”
宋青蘿年紀不大,穿著又素,而且那衣裙也不大合體,都是宋傾城不要了的舊衣裳丟過來給她穿的,在加上她現在說話輕輕的,還帶著幾分委屈,讓人一聽就心生憐惜。
“我看二小姐顯得更弱些,她都能挨的十個板子,怎的宋大小姐明明牛高馬大的,還挨不住二十個板子了?”
張德漢用牛高馬大來形容一向自負美貌和身材的宋傾城,氣的宋傾城俏臉都白了,宋青蘿狠狠的憋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宋廣文嘴角抽了抽,憤憤的瞪了宋青蘿一眼,猶豫片刻才揮了揮手:“來人!打大小姐二十板子!”
“父親!父親!你為什麼要聽宋青蘿這小賤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