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絲光亮。
A市頂級的貴族高中——H高,某間無人的辦公室,此時還有一盞小燈亮著。
顧言僵硬的坐在辦公椅上,整理好最後一張試卷,然後不耐的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鏡。
接著,她拿起一旁款式非常老舊的公文包,關掉台燈,就麵無表情的走出了辦公室。
寂靜黑暗的樓道裏忽然傳來響亮的“踢踏”之音,顯得尤為清晰。顧言走到了三樓的樓梯交叉口,還沒踏下去,就忽然聽到三樓樓道裏有一絲細碎的聲音閃過。
顧言皺了皺眉頭,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橘黃色的手電筒,就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這次,她刻意放輕了腳步。
大概走了二十來步,顧言停了下來,打開手電筒,朝前麵探去。隻聽“啊”的兩聲尖叫,一道男聲,一道女聲,倏地劃破無人的教學區。
顧言微微眯起了眼,燈光所到之處,隻能看見一個女孩子細膩光滑的小腿和散落在一旁的鞋子衣物。
“顧老師……”少年的神色瞬間煞白。
“怎麼會……”在他旁邊的女生也嚇懵了。
顧言即使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此時眉毛和眼皮一定上揚而緊鎖著,嘴唇微微張開,水平靠近著兩耳,滿麵淚痕,一副恐懼而又害怕的表情。
“還不快回去!等著受處分嗎?!”顧言故作嚴厲的吼道。那兩個意外偷歡的男女果真被嚇到了,大叫了一聲“知道了,老師”,就隨便收拾了衣物,匆匆忙忙離去。
待那兩人被嚇跑之後,顧言才勾起了唇角,淡漠的眼神中浮現些許笑意,喃喃自語道:“果真是太無聊了嗎,連這個都要來摻和一腳。。”
微微歎了一口氣,顧言才收好手電筒,繼續朝樓下走去。
剛走到停車場,顧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停在外圍的白色轎車。一輛大約二十萬的凱美瑞,外形保守,低調而又不引人注意。
就像她整個人一般,毫無特點,寡淡的外表上總是經年不化的冷漠冰霜。
顧言打開了車門,懶懶的坐到了駕駛座上,然後打開車窗,開好車內的燈。但是她並沒有立馬就開走,而是閑閑的從包裏拿出一盒kent,然後從裏麵抽出一個白色的香煙,輕輕的含在嘴裏。
她並不喜歡抽煙,隻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大約兩三分鍾後,顧言又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款式非常老舊的諾基亞,撥打著通訊錄裏唯一的一個手機號碼。
一如既往的無人接聽,然後進入了留言階段。顧言用兩指拿開香煙,淡淡留言:“老頭子,教師這個我已經不想玩了,我明天就去酒店做服務生。就這樣,我愛你們,拜拜。”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把最後那四個字掛在口上,總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家裏那兩個老頑童卻整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她也隻好就這樣妥協。
想到這裏,顧言無奈的揉了一下太陽穴,然後放鬆的將後背倚靠在駕駛座上,輕輕閉上了眼。
“喂,女人,你剛才的位置錯了,太陽穴靠在眉梢到耳朵之間大約三分之一的地方,是顱頂骨,顴骨,蝶骨以及顳骨的交彙之處。”
這道突兀而又沙啞的聲音一落,顧言就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處有一個粗糙的手指正在輕按緩壓。
“這裏才是太陽穴,你知道了嗎?”男子嗤笑,旋即放開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