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梅山不是名山大川,也沒能孕育出什麼英雄傳奇。
就隻有刺梅鎮這個不知名小地方在山下生生不息傳承了下來。
刺梅山上從來沒有過什麼驚心動魄的神仙傳說,倒是有豺狼虎豹,山貓野豬,蒼鷹黑熊,還有·····
孩兒跟孩兒他爹狗一樣的瘋狂追趕一頭腹部中箭,瘸瘸拐拐,驚恐可憐的山鹿。
孩兒身上背著箭筒,爹手裏提著長叉。
孩兒跟爹腰裏各是一把刀,一把柴刀,一把菜刀。
一大一小兩人一臉猙獰,冬天就快到了,為了能過個稍微舒坦的冬天,無論是豺狼還是野鹿都不能放過。
鹿顧不上嘶鳴,隻是奔命。
終於不堪疲累和失血過多,鹿茫然無措的一頭栽倒在地,四蹄仍舊掙紮個不停······死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見鹿不再跑,小孩兒四周觀望,警惕從山嶺突然冒出的更凶猛的野獸。
手中的弓一直張緊,沒有一絲鬆懈,他要在發現野獸的瞬間瞄準射箭,以保證自己跟爹的安全和獵物不被搶走。
他爹拿起鋼叉叉柄狠狠砸在鹿頭上,這隻可憐的鹿成功的暈過去,短暫告別流血的傷痛,卻不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感受到流血的感覺了。
看著鹿已然不動,抽出腰間的捆繩熟練的將獵物捆好,表情冷漠,隻是眼神卻有喜色。
這頭鹿鹿肉鹿角不說,光是一張完整的鹿皮得價錢就夠這個冬天父子的吃喝。
同樣冷漠的眼神落在小孩兒稚嫩的臉上卻是有了欣慰的神情。
回想起兒子剛剛那精準的一箭,麵色越發柔和。
語氣卻沒有絲毫柔和:
”今天運氣不錯“
感受著山林間的氣息繼續說道
“起風了,趕在天黑前下山”
背著鹿的男人已經不回頭的走了。(未完待續)
小孩應了聲嗯,跟男人在身後,心裏琢磨著鹿肉的美味。
男人想起兒子已經過自己肩頭的個頭,想起那靜候多時,神情專一,穩如磐石的一箭。對自己兒子的未來也是放心不少。
這是一對正年壯的父和正長大的子的組合。
“明天去鎮上把鹿皮鹿茸賣了,把小耗子家那兩壇他爺爺年輕時釀的酒買來,再去趙嬸家給你把親提了。你趙嬸跟我說了好幾次了。“
聽到這話,小孩明顯打了個趔趄
”爹,我還小·······你看趙嬸她閨女那麼·······大”
“嗯······你也知道趙丫頭大,能生兒子·······嗯”男人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嗯嗯嗚嗚的。
“爹···”
“嗯?”
“我是說她個頭比較大”想起趙嬸的碩大胸脯足有水桶粗,還有跟胸圍一樣洶湧的腰圍和更加寬廣的臀圍,哦,就是這些圍。還有健壯的膀子,還有···嗯還有跟她一個模子畫出來的她的閨女。
小孩兒感覺自己已經不願意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還小”
小孩兒怯怯的說,底氣不足的厲害,或許還有羞澀恐懼。
男人突然回頭看了眼兒子,從上而下打量,又腳下看到頭頂。嚇得孩子不敢往前邁步
“爹,我錯了,不敢了”
爹的威嚴不容小孩兒質疑跟挑釁。
“個子都趕上我了,不小了呀”
男人搖頭自語繼續快步下山。
熟悉的大山熟悉的山路,父子倆健步如飛。
···················
身為鎮上最厲害的獵戶,父子倆就住在山下,家中也隻有父子兩人,孩兒他娘早在生完兒子後就得了場大病,含著淚永別了勤勞的丈夫跟剛出生的嗷嗷待哺兒子。
··················
處理獵物這件工作,小孩兒早在自己剛到十歲就能獨自完成。
吃完上山前就準備好的食物,小孩趁著太陽還沒下山開始幹活。
小孩腰間的菜刀早已在手中上下翻轉,一整頭鹿扒下鹿皮,取下鹿茸。再剔骨切筋,除了地上留下的汙物血跡已經再看不出是那隻可憐的鹿。
小孩雖然也是費些力氣,整個過程卻是流暢寫意。
男人靠坐在門沿上,正喝著從鎮上兒子給買回來的高粱酒,已有一壇下肚,酒量並不怎麼好的獵戶目光定格在夕陽下兒子的身影上,不禁醉意來襲。
兒子會有怎麼樣的人生呢?趙嬸他閨女正合適,好幾家小子都盯著呢,可不能被搶走了。
恍惚間似是看到了孩兒他娘暖人的臉頰,竟是睡著了。
小孩兒收拾完鹿肉和打獵家夥事。大大的舒展筋骨,
最後一抹夕陽下映著小孩兒亂糟糟的頭發,影子拉了幾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