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明頂著背後的竊笑聲和戳著心窩的指手畫腳趕到樓下,張小藝滿意的點點頭,關了錄音機,餘家明走過去,拿出五千遞給她。
張小藝並沒接,冷冷的說:“我肚子餓了。”
“我在上班。”餘家明看著張小藝挑釁的眼神,知道多說無益,隻能打卡請假,帶著張小藝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
張小藝看著焦慮不安的餘家明,幸災樂禍,邊喝咖啡邊問:“思涵的學校找好了嗎?”
餘家明聽了更加煩心,眉頭貼在一起,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再次把五千塊錢遞給了張小藝。
張小藝接過來,仔細的數了一遍,然後放進皮包。
餘家明皺著眉頭說:“你現在可是嶽萊市響當當的人物,多少人撈著家底的把錢塞到你手上還怕你不要,你還在乎這點錢?”
“我在乎的不是錢,是代價!讓你把錢拿去養別的女人,不如我施舍給乞丐,幫你積點陰德,免得你死後成了冤魂惡鬼,跑出來嚇人。”張小藝惡毒的嘲諷著,“我要讓你永遠都記著,你餘家明這輩子都虧欠我張小藝。”
餘家明無奈的笑笑:“如果我沒記錯,前年餘思翔就已經滿了十八歲,我的撫養義務早就過期了。”
張小藝瞪著眼睛說:“要想你的撫養義務過期,隻有一種辦法,把餘思翔塞回我的肚子。不然隻要你能賺到錢,你就必須支付撫養費。”
“那看來我下半生最值得期待的就是變老退休。”餘家明一如既往的冷幽默,他太了解張小藝了,他也從沒指望可以熬出頭,五千塊錢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餘思翔對自己的態度。
在張小藝“循循善誘”的引導下,餘思翔早就不認他這個父親了,見到他的倒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
“既然我還在撫養大兒子,你是不是也應該抽時間管教一下小兒子。我想盡辦法把思涵調到跟思翔一個班級,就是想讓做哥哥的幫忙管管這個弟弟,怎麼樣也是親兄弟,現在比陌生人還陌生,這也不是我們做父母的希望看到的。”
曾經這是個幸福的一家四口,但婚變摧毀了這一切,兄弟二人也被父母同共同財產一起分開,一人一個。因為父母的仇恨,成長壞境的隔離,兩兄弟也各自為營,逐漸生分。而從表麵證據看,餘家明的確是造成這個家庭悲劇的罪魁禍首。
“你還有臉提餘思涵,餘家明,我告訴你,餘思涵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的錯,你根本就沒資格做他爸。如果不是你**,我會跟你離婚?不跟你離婚,餘思涵會沒有母愛?如果思涵有我的關心和教育,他怎麼可能殺人···闖出麼大的禍······”
餘家明頹廢的癱在背椅上,看著張小藝鮮紅的薄嘴唇上下翻動,就像在念咒的唐僧,外表如此道貌岸然,內心卻粗鄙不堪。
張小藝口口聲聲的為餘思涵打抱不平,可是她對餘思涵的愛還不及自己十分之一。想當初離婚的時候,張小藝的懷裏永遠都是抱著成績優異,聽話懂事的大兒子餘思翔,而把頑劣不堪,讓父母頭疼的二兒子餘思涵毫不猶豫的塞給了自己。
其實這無可厚非,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不公平的,包括母愛。
餘家明想得出了神,手機不失時機的響了,他慶幸自己可以逃脫張小藝那喋喋不休的老套陳詞和不堪回首的往事。都過了十年了,他覺得張小藝應該和自己一樣,什麼都能看淡,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天,但他太低估了一個女人的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