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真的是很濃很濃,陸玄卻怎麼也難以入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白天那個女孩的身影,此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這單相思真是煩人,折磨死我了,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她的一個微笑竟然可以讓我整個上午都充滿了快樂和幸福,可是她一個談淡的眼神卻又能讓我發呆一個下午。為什麼她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無時不刻的纏繞著自己呢?”陸玄腦子裏滿是千絲萬縷的情絲,使他陷入了單戀的泥沼而無法自拔。
忽然,“哐”的一聲巨響,臥室四麵窗戶的玻璃被猛力震得支離破碎,從四個窗口同時串進四個蒙麵黑衣人,鬼魅般的閃到陸玄的身邊,抓住他的四肢一扯,立刻將其臨空架起,同時也扣住了他手上的經脈。
四個黑衣人的速度之快幾乎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玻璃碎片還沒有落到地麵,陸玄就已被製服。緊接著窗外又串進個黑衣人來,伸手徑直向陸玄的脖間搜去,那知道卻摸了個空。陸玄心念一動,迅速han住了落在嘴邊的那塊玉石,然後閉上眼睛,腦海裏立刻冥想出一個熟悉畫麵,空氣中發出一道破裂聲“嘶”,房間裏的六個人同時都消失了。
五個黑衣人突然覺得心髒猛的一沉,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身下居然是一個雲霧深鎖的萬丈深淵。幾個黑衣人慌亂中放開了陸玄,自顧掙紮活命去了。由於時空轉移的太快太突然,黑衣人們根本就沒有自救的餘地,身影離陸玄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的迷霧之中。
陸玄的四肢伸張開來,猛提一口真氣,身體頓時如鵝毛般輕盈起來。延緩了下墜的力度,他朝著深淵的底部揮揮手,臉上露出了調皮的表情,大喊一聲:“拜…..拜…..”。
懸浮在空中的陸玄,閉上眼睛,腦海浮現出家中臥室的畫麵,空氣中發出一聲撕裂的聲音,產生了瞬間轉移,然後他掉到了剛才睡的那張床上。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想起方才被襲的情形,當真是千鈞一發。被敵人架到空中的時候,時光寶玉如果不是剛巧落在嘴邊,隻怕現在死的是自己。
經過剛才的折騰,他已然毫無睡意,起身向樓頂走去。站在陽台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來,心情也開始慢慢的歸於平靜。身上的經脈開始暢通無阻,一股醇厚的真氣在丹田內湧動。
陸玄以意帶氣,由下丹田上行,經過會陰穴,再沿著脊椎直上督脈,通過尾閭、夾脊和玉枕三關,到頭頂泥丸穴,再由兩耳頰分道而下,彙至舌尖,與任脈相接,最後沿著胸腹正中下行緩緩納入丹田之中。
運行一個“小周天”之後,他抬起雙掌,朝著天空那一輪明月,開始吸納起月光的精華來,直到丹田裏感覺到非常的充盈,才慢慢的收功,然後開始盤膝打坐,逐漸進入雲遊太虛的狀態。
當陸玄從冥想中歸來時,天色已破曉。這時候,東邊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了一彤美麗的太陽,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被染上了一層金黃色,沐浴著這薄薄的,柔柔的晨曦,人好象披上了光滑透明的緞子一般,渾身上下有說不出的暢順。
“又是一個美麗的星期天啊!”陸玄心裏不禁由衷的讚歎起來。
每逢星期天,陸玄都會到郊外去探望一位長者。這位長者在當地開山結寮,並且懸壺濟世,贈醫施藥,救死扶傷。
沒有人知道他年齡的秘密,隻知道起碼都超過百歲了,人們都尊稱他為老神仙。在民間流傳著種種關於他的傳奇事跡,讓他的背景帶著無限的神話色彩。老神仙的藥園裏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並且種類繁多,有些植物連藥書上都沒有記載。相傳,如果能找到一個神奇的秘方,再配合這些植物修煉出一種丹藥來,不但能增加功力,而且還可以令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
由於老神仙對本地民生的特殊貢獻,當地政府在郊外給他劃了好大一塊地用來種植草藥。為了方便照料那些珍貴的草藥,他也在那塊地上建房居住。
前門的那一排古色古香的房子是用來接待病人和看診用的,裏麵堆滿了山草藥。每天都會有來自全國乃至世界各地的病人登門求醫,從早上一直到下午,藥園都不斷的有訪客到來。
老神仙已經把門診的事務交給大兒子葉俠忠,自己則專心於醫藥和武學的研究。種植園並不對外開放,用高高的鐵絲網圍了起來,上麵植滿了厚厚的一層蒺藜藤。種植園中心地帶有一排房子,那是老神仙和家人以及藥園的工作人員一起居住的地方,被稱之為“內苑”。
陸玄推開內苑的後門,看到了一幅非常奇妙的畫麵,恍若人間仙境。在金色的陽光下,一位身著白袍的老者正在舞動劍器。隻見劍光閃爍,氣勢淩人,完全看不到一絲破綻。陸玄認得這是唐代公孫大娘的《劍器行》,之前有看老神仙的大兒子葉俠忠舞過,但是卻沒有這一刻所看到的那麼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