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後娘娘,那個賤人醒了!”宮女興衝衝前來報信。
鳳清宮內,年輕的皇後娘娘正由小宮女們捧著玉手在染指甲,二十歲的芳華,白玉似的麵頰,雖不是豔冠六宮的天資,卻也美得雍容端莊。
聞言,司徒菲羽柳葉般的細眉微微一挑,“她可有說什麼?”
“沒有,醒了之後幾乎沒說過話,奴婢猜是嚇傻了。民間有句話說:惡人自有天收,娘娘您看,她是不是應了這話?”
“走,本宮瞧瞧去。”司徒菲羽欣然收回手,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碧月宮。
碧月宮內,虞盼兮渾身的寒意還沒褪盡。她捧著宮女奉上的薑茶,喝得卻漫不經心,眼神時不時瞟向自己的左胸口。
她明明看到墨寶洲那個狗皇帝親手將淬毒的匕首紮進她胸口,說要剜掉她的心,獻祭給他最愛的女人……
“皇後娘娘駕到!”
門外的喊聲驚得虞盼兮渾身一震,她迅速回神,一口喝下剩下的半碗薑茶,拎起長裙急忙往房門口方向去。
司徒菲羽一到門口,就瞥見一襲水色人影跪在門口恭候,頗感意外,心頭怒火也消了兩分。
“還以為你要躺十天半個月呢,這麼快就爬起來了啊。”司徒菲羽譏笑道。
“民女無礙,多謝皇後娘娘關懷。”虞盼兮低眉順眼的應答。
司徒菲羽詫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嬤嬤:這虞氏怎的轉性了?難道真的因為落水而嚇破了膽子?
嬤嬤給了皇後一個狠辣的眼神,司徒菲羽這才恢複原先的臉色。
“虞氏,你抬起頭來回答我。”她目光鋒利如刀,“你是怎麼掉進水裏去的,你還記得嗎?”
虞盼兮的眼神靜如止水。
雖然今日的一樁一件在她的印象裏都是幾年前發生過的事,可她記得很清楚——是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推她下水的,否則她在禦花園的水廊上吹笛子吹得好好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掉進水裏?
不過,此前一次,她是將此事告了禦狀,皇帝為她做了主,雖然沒有責罰司徒菲羽,卻將那名推人的宮女砍了手,以至於司徒菲羽和虞盼兮結下深不可解的仇怨,後來多年一直都將她視為眼中釘……
“回皇後,大概是民女吹了冷風,一時頭昏才不慎跌落的。”虞盼兮答得十分篤定。
“哦?”看著虞盼兮傾國傾城的容顏,司徒菲羽冷笑一聲。
縱然這個虞氏是真的學聰明了,知道鬥不過她這個六宮主位,可留這張臉在世上一日,便禍害世人一天,不如趁早做掉,以絕後患!
“你今日受了驚嚇,落水又容易著涼,早些回家休息吧。”
司徒菲羽話音才落,便有兩名宮女一左一右架起還跪在地上的虞盼兮,“請吧,虞姑娘。”
虞盼兮覺得不對勁,剛欲說話,嘴巴就立即被人用布團堵上了。兩名小太監快步竄到她剛剛躺過的床邊,抓起被子將虞盼兮整個人團住,包起來,扛在肩上悄無聲息的帶出了碧月宮。
受困的虞盼兮隱約感覺自己被扔上了一輛馬車,隨後,她憑著樂師超乎常人的聽覺,聽見了皇宮宮裏的宮女跟趕馬車的小太監的對話。
“主子吩咐了,這車上的人呢,是個禍國殃民的害人精,你幫主子了卻這個禍害,主子自然重重有賞。”